莊墨看著眼前這個蒼老疲憊可是在看到自己後眼中那深深的慈愛的男人,眼眶也是微微一紅,“……爹。”

短短兩個字,卻異常艱澀,兩年了,這兩年中自己一個人在穀底,多少次午夜夢回都是母親那慈愛的麵容,以及爹每每被阿雪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樣子。

隻不過當時的自己以為或許此生再也見不到他們了,而那份深深的感情,也隻好被永久的埋藏在心底。

“墨兒,你沒事就好,就好。”歐陽暮月聽到這句爹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這個自己心愛的兒子隻要活著就好就好。

莊墨看著爹如今的樣子,想必是受了極大的痛苦。

“歐陽暮秋,今日你所做的事不管是為了什麼,都絕不可原諒。”

那一慣沉穩安靜的眸子此時仿佛染上了千年寒冰一般,連帶著這座幽深的地牢也帶上了絲絲涼意。

“嗬嗬,兩年前掉落懸崖都摔不死你,還真是命大。”事到如今,歐陽暮秋自然不會再裝作什麼慈愛的二叔的模樣,看著莊墨的眼神也帶著刺骨的冰涼。

“兩年前暗害我的人果真是你?”

“是又如何?兩年前你上且不是我的對手,何況現在你變成個半死不活的瘸子!”歐陽暮秋的話算是徹底激怒了莊墨。

自己最不願讓人提起的便是這雙斷腿,可是歐陽暮秋今天偏偏當著眾人提起了,這無疑是會讓他瘋狂。

嗖嗖嗖!

三道破風聲,莊墨連發三枚暗器,分別朝著歐陽暮秋的額頭,咽喉,和心髒飛速射去。

“雕蟲小技。”

歐陽暮秋冷哼一聲,隨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金絲軟劍,一道道淩厲的劍花自空中舞起。

砰砰砰!

又是三聲脆響,三枚鎖骨釘狠狠的裝上那柄金絲軟劍,隨後便齊齊落地。

好強大的內力!

莊墨心中驚歎,原本以為自己這個二叔武功隻是平平,卻沒想到竟是如此深藏不露。

剛才那看似平常的三枚鎖骨釘,實則暗含了自己的內力,可以說是自己的殺招,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的便被化解,如此內力,當真是恐怖異常。

“就這樣而已麼?如果你以為我真的是你眼中那個不中用的二叔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歐陽暮秋冷笑道,隨後又是一陣劍花舞起,隨後道道淩厲的劍氣夾雜著破碎的風聲道道朝著莊墨狠狠逼來。

說時遲那時快,曦站在旁邊自然看得出歐陽暮秋此招暗藏的凶險,忙閃身上前,手中長劍也是破風而出,擋住了大部分的劍氣。

“多謝。”

“不用。”

短短的四個字,不用其他語言的描繪,兩人之間的默契頓時油然而生,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雙雙點了點頭。

隨後便不再猶豫,兩人同時出手,招招狠戾,朝著歐陽暮秋襲去。

“哼。竟然還是這麼不知死活。”

歐陽暮秋輕鬆的化解著兩人的招式,“既然你們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落,手中的真氣凝聚,一掌便將曦震得老遠,隨後手中的劍更是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莊墨。

“大哥。”

“墨兒!”

“小心。”

三人同時出聲,可是這時提醒明顯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那劍即將刺向莊墨的時候,一道身影迅速閃到了莊墨身前。

“爹!”

歐陽雪莊墨兩人同時喊出聲,歐陽暮月的身體緩緩的倒在了莊墨眼前。

“爹!”

莊墨伸手扶起歐陽暮秋,淚流滿麵,“爹,你……”

此時他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覺得心裏有團火在燒著,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墨兒,這兩年你受苦了。為父當年的錯誤沒想到竟然害了你。”

歐陽暮月悔恨的伸出手,莊墨連忙伸出手,抓住爹那顫抖的雙手。

“爹,這不關你的事。現在兒子回來了,以後兒子還要孝敬你的,爹,你一定要堅持住。”

莊墨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心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他可以感受到爹身體裏的生命力正在一絲絲的流失。

歐陽暮月對著莊墨笑了笑,又轉過頭看向同樣一臉焦急的歐陽雪,“雪兒,你以後在不可頑皮,要聽大哥的話。”

“爹,兒子以後都聽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歐陽雪也是一臉淚痕,現在他全身被鐵鏈束縛,否則早就撲到了歐陽暮月身邊去了。

歐陽暮月含笑點了點頭,轉過頭看著正一臉木然盯著自己看的歐陽暮秋,“二弟,咳咳……”

剛一出口,一股鮮血便衝口而出。

“爹。”

莊墨兩人焦急的出口,歐陽暮月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又接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二弟,花青之事的確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當年胡作非為也不會害了花青一條性命。你恨我是應該的,隻不過現在我一命換一命,等我到地下見到花青後就親自向她懺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