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脈相,黑衣女子起身,淡淡說道。
在場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再看剛剛還一副喘不上氣的歐陽老夫人,此時竟是滿麵紅光,喜不自勝。
頓時又傻了。
這……真是什麼神醫了?
歐陽暮月抽著臉上前,道:“娘,這個……您老人家的身體當真覺得好多了?”
這沒道理啊!
再神仙的神醫,也不能眨眼就將一個明明喘不過氣的老人變得這麼生龍活虎吧?
老夫人一瞪眼:“怎麼滴?你這個不肖子,難道真想老娘我死了不成?嗯?!看著我好了,沒事了,你們一個個的不舒服是不是?”
手指頭點頭,唾沫星子飛著,頓時將歐陽暮月噴得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出。
歐陽暮秋在一邊低著頭,躲得遠遠的,微垂的眉眼投著淡淡的暗影,看不清心裏在想著些什麼。
底下眾人卻是個個憋著氣,忍著笑。
誰能想到堂堂的歐陽大莊主,居然也會有這麼憋屈的一幕?
“出去!都給我出去!”
沒想到關心關心老娘也能惹出這麼大的口水,歐陽暮月頓時便老羞成怒的一聲吼,底下眾人作鳥獸散去。
歐陽暮月的心情真是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兒都有。
唉!
老娘沒事了,可是……他的兒子呢?
他的兒子怎麼辦?
他的雪兒還生死不知呢!
“老夫人,您慢慢起來,不急的。”
一道清冷而又溫柔的聲音響起,歐陽暮月霍然回頭,有些發呆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再看看他那個已經笑得滿臉桃花開的巾幗老娘,頓時覺得像在做夢。
老夫人眼一斜,嗆了他一句:“看什麼什麼?我的這兩個兒子都比不上人家雅兒一個人來得貼心!”
歐陽暮月:“……”
滿腦的黑線啊。
雅兒?
這才多長時間,您老人家就連人家的名字都問出來了?
“莊主,老夫人很和藹的。”
雅兒微微一笑,中間打著圓場。
歐陽暮月哆嗦著嘴唇,違心的道:“有勞雅兒姑娘了。母親大人……嗯,真的挺和藹的!”
和藹嗎?
歐陽暮月長歎一聲,看著現下空空蕩蕩的議事前廳,好像除了小石子跟歐陽暮秋之外,所有人等,都離開了。
雅兒點點頭,征求道:“如果莊主沒什麼事的話,雅兒便先扶著老夫人進去休息了。老夫人身子不好,需要靜養。”
“嗯!去吧去吧!”
歐陽暮月擺著手,這時候,這前廳裏少一個人,便少一份麻煩。
唉!
送走自己的親娘老子,歐陽暮月頭疼的向著小石子招了招手,問道:“小石子,你真的確定,二公子真的跌落懸崖了嗎?”
“回莊主的話,小石子不敢撒謊。公子的確是被人割斷了繩索,掉到懸崖下去了。”
小石子一邊抹著淚,一邊抽抽噎噎的說著。這時候,一點的結巴相都沒有了。
歐陽暮月歎了口氣,看向了一邊老神在在的二莊主,道:“二弟,依你之見呢?”
歐陽暮秋撇撇嘴道:“這整個歐陽山莊都是大哥的,大哥拿主意便可。”
轉身離開。
娘都已經不在場了,他做給誰看?
這兄弟二人,原本就不和!
歐陽暮月頓時氣急,怒道:“這個混蛋!”
小石子眼淚“啪啪”的道:“求莊主一定要為公子做主啊!二爺,二爺他……”
哆嗦了兩聲,不敢再說,歐陽暮月卻聽出了幾份不同來。
“二爺怎麼了?你說!”
小石子一咬牙,硬著頭皮將兩年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老夫人房裏,暖氣氤氳,熱氣蒸蒸,格外的暖和。
老夫人坐在軟軟的暖椅裏,眉眼含笑的看著蹲在她身前,輕輕為她捶腿的雅兒,越看越是喜歡。
“雅兒啊,你跟老太婆我仔細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雪兒沒死的?”
雅兒笑笑,抬眼道:“回老夫人的話,雅兒當時也在場,並隨後深入崖底親自看了,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屍首,反倒是發現有些山洞,看起來,也不過剛剛離開而已。所以,雅兒確定,歐陽公子並沒有性命之憂。”
“哦!原來如此。可是,雅兒是如何知道雪兒是我歐陽山莊的人?還直接來了這裏?”老夫人點點頭,又繼續問著。
雅兒終於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直起身子道:“老夫人慧眼如炬。當時雅兒在崖底並未尋到歐陽公子,便想著,歐陽山莊如果知道公子墮崖,一定會很著急,倒不若先來報信。至於雅兒是如何知道歐陽公子的身份的?是因當日梁老大壽,歐陽公子做為梁府未來的乘龍快婿,又那樣子失足墮崖,也是根本瞞不住的。”
雅兒不慌不忙的侃侃而談,條理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