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的雪兒啊,我那可憐的孫兒啊……”
另一邊,滿頭白發的歐陽老夫人號啕大哭的醒過來又哭暈過去,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旁邊哀勸的眾丫環個個眼睛發紅,鼻子發酸。
不止莊主與夫人不相信二公子就這麼死了,連她們也不能相信。
二公子雖然平日的行事做風很不靠譜,但也不會就這樣稀裏糊塗就死了的。
不過就是去萬花鎮拜一下梁老爺子的大壽,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回莊主的話,當日,奴才與公子一起,先到的萬花鎮……然後……接著……後來……嗚嗚嗚!等小石子醒來的時候,懸邊的繩子已經斷了,是明顯被人砍斷的。嗚嗚!”
小石子一邊哭,一邊將當日的情形祥祥細細的稟了個明明白白。
歐陽暮月一聽,越發的捶胸頓足,老淚縱橫。
“天哪!老夫一生隻有這麼兩個兒子,為何都要這麼早早的離老夫而去?梁府,梁府!又是梁府!墨兒,雪兒……他們兄弟倆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都會命喪梁府?”
“什麼?梁府,梁府?!”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歐陽暮月這麼一哭,一邊陪著暗自垂淚的歐陽暮秋卻是一聲大叫,仿似一瞬間便抓住了凶手似的的,義憤填膺的道,“大哥!依我看,這梁府後山絕對有鬼!否則,為什麼兩次都是這樣?墨兒跟雪兒,都是在給梁老爺子拜壽的這一天,然後命喪懸崖。此事,不可謂不蹊蹺!”
歐陽暮秋,歐陽山莊的二莊主,也是歐陽暮月的親弟弟。
“對對對!老大啊,這老二說得對,這梁府,絕對有問題,說不定,就是他們害了我的寶貝孫兒的!墨兒跟雪兒!”
一邊痛哭的老夫人最早回過神來,一連聲的附和著歐陽暮秋的話,那哭得已然沙啞的嗓子,卻自有一股當仁不讓的老太君風範。
歐陽暮月滿臉黑線的轉過身來,軟聲轉語的道:“娘,這話說得不對啊……雪兒馬上就要跟朵兒成親了,這次雪兒去梁府拜壽,是其一。其二,也是趁著這個機會去專程提親的。梁府怎麼可能會對雪兒下黑手呢?”
又瞪一眼挑起這個話頭的歐陽暮秋,歐陽暮月頓時便頭疼萬分。
歐陽老夫人年輕的時候,那可是一方豪傑,巾幗不讓須眉的存在,說一不二。
就是他那老早就死去的親爹,也是終其一生的將歐陽老夫人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輩子恩恩愛愛,從無納妾,也就隻生了他們兄弟二人。
現在,歐陽老夫人雖然是老了,可這脾性卻是一點沒改的。尤其是在歐陽雨墨兩年前墮崖,生死不明之後,這老夫人更是將這歐陽雪當成了眼珠子一般的疼愛。
現下一聽歐陽雪也出事了,哪裏還坐得住?
又聽歐陽暮秋這麼一說,頓時蕩平梁府的心都有了。
當即立斷的下了決定,怒氣起身的指著歐陽暮月的鼻子罵道:“老大!上次墨兒出事,你就是如此推諉遮掩,我就不說你什麼。這次,連雪兒也出事了,我歐陽家的根都要斷了,你還是這般的推諉遮掩,你到底在想什麼?!”
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一頓,氣得頭暈眼花,胸口發悶。一口氣沒喘上來,身子一仰便要往後栽倒。
現場頓時便人呼嘶喊,紛亂哄哄。
歐陽暮月急得大叫:“來人!快去請大夫!快!”
一邊又慌忙上前,用力的抱著老夫人,急得大叫,“娘,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兒子是……好好!娘,你別著急,別氣。兒子這就去,這就親自去那梁府走一趟,去向梁府討個公道去!”
話到半路,看自己的親娘又有點發彪的意思,歐陽暮月頓時便轉了口。
怎麼著,也要先把老娘哄高興了再說。
至於雪兒掉崖之事,他查,是一定要查的,但也必須要講究方法才對。
“大哥!這事,必須要梁府給個公道的。要不然,還真當我們歐陽山莊好欺負了!”
歐陽暮秋擠上前來,幫著伸手扶著老夫人,嘴裏又氣憤不已的說著,看似是在說給自己的大哥聽,其實是在說給倒地的老夫人聽。
“二弟!住口!”
歐陽暮月臉一白,氣急的吼道,“你還嫌這兒不夠亂嗎?”
回眼一瞧自己的親娘,果然見又氣喘籲籲的閉了眼。頓時便恨恨的咬牙瞪向這搗亂的歐陽暮秋,道,“你給我等著!一會再收拾你!”
轉身又吼著滿地團團亂轉的下人丫環,問著大夫來了沒有……
歐陽暮秋抽身退了出去,一雙微帶寒意的雙眸冷冷的望著這一團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