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下午開始,公安、工商、消防、宣傳、食衛、稅務、文化等部門的有關人員,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滿大街地找宋浩文和蘇妍一家人。可不巧地是,這天下午,因為是周末,宋浩文沒課,就陪著蘇妍母女一起到西山遊玩,說是田娜娜這段時間有點焦慮了,幫她放鬆一下。蘇妍跟著來,主要是怕女兒跟宋浩文單獨出遊,可能又會引起外界誤會,從而造成不良影響。
他們三人在西山又是拍照,又是小吃,玩得個不亦樂乎,他們哪裏知道,他們這種不負責任的遊樂,可害慘了那些部門地大小官員,他們先是抱怨,接著是詛咒,最後是暴怒了……
直到天黑之後,他們三人才回到城裏,又叫上田鵬翔,四個人在無雙大飯店地一間包廂裏,吃得開開心心。
晚上宋浩文回到營業部時,朱紅玉和那仁花正在房間一邊修理電器,一邊等著他。見他喝得醉薰薰地回來,那仁花問:“這是在哪兒喝得這麼高啊。”
宋浩文嗬嗬笑道:“在無雙大飯店。這些日子,田娜娜因為我地事,受到了牽連,音樂室關了,小劇場停了。她心裏難受,情緒壓抑,許多商演邀約都主動放棄了。今天,我和蘇阿姨一起陪她到西山散心,玩了半天,晚了就在她家附近的飯店吃了飯。”
朱紅玉將放在桌上的一份報紙遞給了宋浩文,笑道:“你就別覺著委屈了,有《京城晚報》美女記者給你抱不平呢。”
宋浩文有些詫異,他都忘了顧紫薇說要幫他宣傳報道的事,接過報紙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隻見《京城晚報》頭版頭條上,一條醒目的大標題,把他徹底震驚了,酒一下子全醒了。《一個民族英雄的煩心事》,這不正是顧紫薇說的題目嗎?再往下看,裏麵的內容跟她昨天說的基本上一模一樣,越往下看,他的心跳得越厲害,當他把全文看完時,他的小心髒幾乎要蹦出胸膛。她怎麼敢寫?這是他看完後想到的第一句話。他為她的膽識嚇住了。
宋浩文非常清楚,有了這篇檄文,他和田娜娜目前遇到的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了。這是他之所以冒險參加比賽的主要目的。這些話,他不好直說,卻被膽大包天的顧紫薇說了出來,而且還把天花板給捅破了。壓抑了這麼久的情緒,今天他是真正得到了渲泄。
朱紅玉看著宋浩文激動得熱淚盈眶,不解地問:“你辦音樂室不是一直好好的麼?怎麼這麼倒黴,碰到了後台這麼硬的混混?”
那仁花擺出一副經驗十足的樣子。“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他這麼紅了,自然招人羨慕嫉妒恨唄。”
朱紅玉感慨萬分。“這些人也太可惡了。要不是有這個顧大記者,仗義執言,大膽揭露,恐怕很多人都不明真相,被《京郊日報》那篇惡毒文章帶偏節奏跑了調呢。”
宋浩文深呼了一口氣,像把胸中所有的不快吐掉似的,笑著說:“這下好了!謝謝顧大記者!有了這篇‘上方寶劍’,看他們如何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人了?”
朱紅玉和那仁花對音樂室的事,知之甚少,而這些都是從宋浩文平時隻言片語中聽聞。她們本就沒有多少好奇心,很少主動問及音樂室的事,對於這次補稅之事,還是從文章中才得知。看到事情鬧得這麼大,她們便問起了緣故。宋浩文也沒什麼要瞞著她倆,於是,他就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驚得她倆眼鏡都掉了一地。
當夜,宋浩文已經看到《一個民族英雄的煩心事》文章,但是田娜娜一家並不知情,當田娜娜去上學時,剛走出大院,就被十幾個身穿各式製服的工作人員給攔住了,說是要找她媽媽蘇妍女士談事。她感到很奇怪,就走回到自家樓下,大著嗓門喊媽媽下樓。蘇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跟著丈夫下樓了解情況,一聽說這裏麵有工商、稅務、食衛、宣傳、公安、消防、文化等部門的工作人員時,一家人都懵了,因為音樂室已關停一段時間了,也不可能出什麼事啊。再說,該檢查的也都檢查過了,差不多掘地三尺,難不成又要檢查一遍?
不過,今天來的這批人都比較客氣,不像上次那些人冷冰冰的,像拿了他們家黃豆種子、欠了他們多少債不還似的,而是麵帶笑容、口氣溫和,一副討好的神態,請蘇妍經理到音樂室談點小事情。這讓他們一家人感覺太陽好像從西邊出了,一切都不正常,不真實。
田鵬翔對音樂室不太放心,就跟著老婆過去。田娜娜也感覺出了什麼大事,學校也不急著去了,跟著媽媽就往音樂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