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聽我說,這隻是暫時的!你害死了大妃,若不給你任何懲罰,莫槐氏豈會善罷甘休?!莫槐氏統領東邊諸部,西域被你們大晉和薛延部阻擋,我西進不了,東邊諸部一旦叛亂……”
葉姝根本不聽他解釋,發狂般用力推開他,神色淒厲地直指著他:“難怪那桓投敵!阿奎勸降那段話,肯定讓那桓懷疑了,他曾受先可汗大恩,一旦明白先可汗被弑真相,他還會為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畜生盡忠嗎!”
“啪”地一聲清脆響聲,赫蘭墨一耳光摑在葉姝臉上,直將葉姝打得發髻散落,旋身跌倒在地毯上,半晌起不來。
阿墨後悔得心痛如絞,蹲下去拂開披散在葉姝臉上的亂發,痛徹心扉地呼喚:“妹妹……妹妹……對不起,你怎麼樣……”
葉姝半邊臉頰都是血,粘稠的血將淩亂的發絲一綹綹粘在臉上,看上去無比淒厲慘豔。
赫蘭墨痛楚得心髒幾乎要裂開,忙扯過一張絲帕給她擦拭血跡,葉姝卻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披散著染血的亂發,嘶啞地厲叫:“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別碰我!滾!滾!滾!”
赫蘭墨將染血的絲帕狠狠擲在地上,眼神冷如千尺寒潭:“那麼你知不知道,我為何要背叛先可汗?先可汗為了征服迭次部,讓我娶莫槐仁信的女兒,好讓莫槐部出賣迭次部!
他對我那麼好,都是利用我為他打仗,為他統一草原!我的婚事,不過是他征服天下的籌碼!
是他把莫槐仁信的女兒強加給我,婚後我一直沒進大妃的氈房,姝兒,我一樣為你守身如玉——如果不是阿部稽強逼我踏入大妃氈房!”
葉姝捂著臉哭得雙肩劇顫,聲哽氣咽。
“後來有一次,先可汗的可賀敦難產,先可汗從前線趕回王庭,把他的狼師交給我統領。我為了逼迫大晉把你嫁給我,擅自率兵南侵。此事激怒了當時守衛晉國北疆的你大哥,你大嫂忙給先可汗寫信勸他退兵。
先可汗勒令我立即退兵,可當時另一個領兵大將阿斯蘭是先可汗的小舅子,也就是赫蘭真的舅舅,他十分跋扈,不肯撤軍,反而繼續南進,阿部稽卻把沒有及時退兵的罪怪在我身上,狠狠抽了我一頓鞭子!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不光你父親仇視我,阿部稽也沒真正把我當兒子看待,我父親和他們的所謂兄弟情,都是假的,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所以,你對我也是利用,以前你對我說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為了讓我為你偷兵書和武功秘籍?現在兩國反目,你不能利用我了,就要廢黜我?”葉姝撩開被血黏在嘴角的發絲,抬起血淚交流的臉。
“不是!”赫蘭墨瘋了般大吼一聲,蹲下來抓住葉姝雙肩發狂地搖晃,“我對你不是!妹妹,你明知道……我從記事起就愛著你,想娶你!”
說罷捧起她的臉,瘋狂地吻去她嘴角的血、吻她染血的紅唇,她卻極力掙脫開他,淒狂的眼眸死死瞪著他,眼裏有洶湧的狂潮翻騰:
“那你就證明給我看!阿墨哥哥,你要麼頂住壓力,堅持以我為可賀敦;要麼,你休了我、放我回國,從此與我大晉徹底決裂!我不要做什麼偏妃,我是堂堂大晉國嫡出公主,豈能屈居妾位,受此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