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悠這回來回主要是陪著席景言過年,從未想過跟常逸仙的婚事,但關於兩人的婚約再次重提,且還是由常逸仙的口中說出來。
這就讓席悠有些驚訝。
尋常不是阿爹一直跟她嘮叨這件事嗎?
“阿爹是不是去找過你?”她隻能這樣猜測,之前大半年在京城的時候,常逸仙幾乎都不提起這件事。
如今突然提起,不符合他一慣的行事作風,席悠隻能認為是自己阿爹跟常逸仙說了什麼,才導致他突然提起這事。
方才討論的關於柳月宛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兩人最終達成共識,因為人在京城,隻能等過了年之後再去京城才能最終確認,到時如有必要她會再去見一見柳月宛。
等她再去京城的時候,她的所有計劃都要開展了。
常逸仙驚訝於她對於席景言的了解,啞然失笑,微微點頭道:“阿悠猜的很對,席伯父前幾日去府中找了我。不過對於我們兩人的婚約,即便席伯父不來找我我也是要與你說的。”
席悠垂眼,接著喝茶的掩飾問他,:“那你……今日提起此時是什麼意思?是要解除婚約還是……”
席悠說這話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她從前與刁玉樹在一塊時,一心解除婚約想要跟刁玉樹在一塊,後來重生回來,婚約沒能解除,她也做好決定不再相信男人也再不準備成婚,隻是阿爹一直推脫這婚約才得以存在。
現在,她好像突然不想解除婚約了,一想到常逸仙有想跟她解除婚約的想法,她就心裏不舒服。
但如果讓她直言說出來,又顯得她與之前言行不一,而且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她認為的這樣。
故而,她隻能將問題拋回去,想先知道常逸仙是怎樣想的。
即便常逸仙對她的心意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但……
“席伯父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兩個人定下日子,盡快完婚。我想先問問阿悠你的意思,阿悠,你願意嫁給我嗎?”
常逸仙眸光溫和又鄭重,態度端正的問她。
席悠聽完微微失語。
他肯直接相問就代表他肯尊重她的意願,世間女子大多數都是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全屬於盲婚啞嫁。
父母開明的還算好的,可以在婚前男女雙方提前見上一麵,不至於成婚當晚才能看清彼此麵容。
而席悠於此而言無疑是幸運的,她雖是商人之女,遇人也被尊稱為小姐,母親早忘無人教導,可她有阿爹,隻有阿爹在,她就從來沒有委屈過。
女子嫁人相當於重新投胎,關於她嫁人這件事,阿爹除了當初定親的時候匆忙,沒有來得及問她,導致她對於自己的婚約是聽說的。
但這也是因為阿爹想的是,若她不同意,後麵隨時都可以退婚。對外解釋可以是一句戲言或者酒醉的話,壞名聲讓他去擔著。像是前世,她不肯同意,阿爹就直接退了。
這一世因為重生的緣故,席悠的態度沒有那麼決絕,也沒有絕對的理由,阿爹隻試探她的態度,讓她跟常逸仙相處,也是不曾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