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言能成為泰東郡商會之首,靠的可不是他的好脾氣,還有隱藏在好脾氣之下的做了決定就雷厲風行的態度。
所以,如今席景言已經有了要將二房送走的意思,那就不會被席永平三言兩語說動。
他本也不是耳根子軟的人,除了對待席悠的時候。
席永平軟磨硬泡都沒能讓席景言鬆口,他也就清楚了自家大哥的堅定,心裏頓時慌了,最後隻能送了口,答應將庫房的東西都還回去,但是用過的錢,那賬單上的也太多了,他們二房根本拿不出來。
席永平的意思是不論大房還是二房,都是一家人,這錢就不用算的太清了,而且那些賬目上的花銷其實大部分都是席永平娶柳月枚的花銷,這事情也不是隻跟二房有關係,柳月枚甚為郡守嫡女,娶了她對大房也是有好處的。
如果席景言非要算上的話,那就是他的不厚道了。
這話說出來,席景言不由冷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席永平道:“二弟,你覺得郡守大人與我們結親對我有很大的幫助嗎?”
“難道不是?郡守是官,而我們是商人,士農工商,能與郡守大人結親,對兄長你定然幫助極大的。”
“當然不是。”席景言斷然否認。
郡守大人雖然是官,剛來泰東郡的時候可是除了官位什麼都沒有,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誰都明白,是郡守率先交好他,拉攏他,才有了郡守現在在泰東郡的影響力。
而今郡守跟泰東郡的商人和睦相處都是因為席景言,他當然知道郡守是官,所以他對待郡守的態度一直恭敬有餘親近不足,他雖然一直跟郡守府有合作,但那都是他吃虧讓利。
本身郡守府的嫡女在他的壽宴上被算計,雖然有自作自受之嫌,但是為了平息郡守的怒火,從而讓郡守願意放過席晉元,他私下可是給郡守送了不知多少東西,而這些二房都是受益者。
當初即便他對席晉元不聞不問,郡守隻會對二房出手,而不會動席景言一毫。
非要仔細算的話,席景言損失的東西,將整個二房的財產充公都不夠,勉強夠的上一個零頭罷了。
席景言不過是因為顧念著席晉元是他親弟弟唯一的子嗣,這才保下了席晉元,否則,他都懶得管。
這些緣由席景言從未對席永平說起過,對旁人也沒提過,但是旁人也能窺出一二來,比如常逸仙。然而當事人卻是一塌糊塗,居然還覺得是他占了便宜。
笑話,真正占了便宜的是二房!就連郡守都出了個嫡女,二房可是真正的什麼東西都沒出。
既然席永平覺得是大房占了便宜,那他就好好跟席永平說道說道,讓他充分明白是誰占了便宜。
他與二房早就分了家,郡守嫁女是嫁到了二房,可不是大房,到時候出了事情,依著他跟郡守的合作關係,隻會拿二房開刀。
……
席永平聽完之後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多少什麼。
他偶爾也會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別人看中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有個兄長叫席景言,看在兄長的麵子上,才會給他好臉色,否則依照他自己,什麼也不是,別人多看他一眼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