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言視線落在賬本上,聽著管家彙報。
“庫房丟失物品三十四件,其中十七件為大件,還有……”
“這幾個月賬本支出明顯超多,大部分都來自於二房的開銷。”
“最重要的是,夫人留下的東西也被動了。”
“……”
管家垂下眉眼,一五一十樁樁件件都報了出來,心中對二房厭惡的緊,實在是貪得無厭。
而席景言對這種情況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然而聽完之後還是動了怒,特別是當聽到二房的人動了鳶兒的東西之後更是眼底徹底發了寒。
席景言口中的鳶兒就是席悠的親生母親,也是他的原配夫人。
自從鳶兒去世,因為阿悠年紀太小,他實在怕自己觸景傷情,對阿悠照顧不周,就直接將鳶兒所有的東西全部鎖在庫房最裏麵,尋常用東西也是吩咐管家去裏麵取,時間長了他也不敢再進去。
哪裏想到,他放在心上見都不敢見的東西,竟然讓二房悄無聲息的給拿走了。
別說他不會將大房的東西分給二房一點,即便是施舍那也得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二房竟然還打著讓他把所有家業傳給席晉元。就席晉元這樣的德行,還有整個二房一家的做法,他要是哪天真想不開把家業傳給席晉元了,他的阿悠豈不是要遭大罪。
他什麼意思都沒表露出來,二房都敢明目張膽的動庫房最裏麵的東西,如果給了對方合理的理由,豈不是要將整個庫房搬空。
如此看中錢財,又怎能真心對待他的阿悠。
嗬,他就是把整個席府當做阿悠的嫁妝送給常逸仙,也不會送給二房糟蹋。
“將庫房缺失的東西列個單子,送去給二弟,讓他三天內給我放回原處。如果他不願意或者準備一直推脫,你就直接去官府,說我們席府丟東西了,讓他們過來查辦。”
這件事席景言根本就沒打算輕輕放下,他的目的就是讓二房趕緊搬走。
一想到阿悠好不容易從京城回來,卻隻能待在山上,孤苦伶仃的,他就心疼。
而在他口中孤苦伶仃的席悠,如今正舒舒服服的泡在溫泉裏麵,愜意的都快睡著了。
若不是阿月守在外麵,發現她沒了聲音進來喊她,恐怕她就直接能睡過去。
阿月進來喊她,一是因為發現裏麵沒了聲音,怕她出事,二則是因為阿清回來了,席悠吩咐她調查的事情已經調查完畢。
席悠在溫泉裏麵泡的骨頭發軟,昏昏欲睡,聽到這個消息立刻精神了,讓她詳細說說。
聽了阿清的描述,席悠這才發現果然跟她猜測的差不多,阿爹就是因為二叔他們還住在府上,所以才推遲了接她下山的時間。
不過,阿爹如今居然這般雷厲風行,看來二叔確實是惹到了阿爹。
她是相信阿爹的,但是阿爹這個法子她總覺得太過幹脆,到時候若是二叔他們反咬一口……畢竟,以她對二叔一家的了解,他們都是臉皮極厚的,也就二叔自己好麵子。
她歎了一口氣,她在這裏擔憂也沒用,阿爹不來接她,以她現在“病重”的形象是不能自己回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