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回想起前世種種,眸中暗沉。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年自己隻是微微動心刁玉樹之時,這位堂姐可沒少攛掇,甚至為她製造機會約見,待她後來進了刁玉樹後院,知曉了她由妻變妾後更是以此對她索要財務,隻因她不願意讓阿爹知道自己的真正處境,怕阿爹衝動。
那堂哥也不是個好東西,本是個紈絝子弟,非要去參加科舉,之後勉強得了個秀才,便再不知天高地厚妄圖去參加會試,會試不過還對她起了心思,以至於差點敗壞她的名聲,簡直無恥至極!
想起他曾暗中潛入她房中,想要強行與她發生關係,席悠心中便直犯惡心。
而兩人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因為想要謀奪席家家產。
重活一世,這次她可不會任由他們算計了。
走至前廳,還未踏入門內便聽到了裏麵傳來陣陣交談之聲。
“聽說侄女最近鬧著要退常家的婚事,這小孩子不懂事,大哥怎能由著她來,常公子雖不是名門望族,可他是你好不容易為為侄女定下的未婚夫人選,怎能說換就換,不說其他的,這傳出去還不知道讓旁人怎麼說我們席府!”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麵上說的光明正大,還帶著幾分擔憂,隱含的深意卻不少,不僅說她任性妄為不懂事,還理所當然的把席府當做他們的,可真是君額上能跑馬的典範了。
席景言聽此,隻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這麼多年來,他自然也知自己這二弟懷著何種心思,隻是其他便罷了,含沙射影說女兒卻不行。
所以當下也隻是微微一笑,端起茶盞吹了吹道:“二弟這是從哪裏聽來的胡話,誰說的我們要與常府解除婚約了,這告訴你的人用心可謂歹毒啊,你告知我是誰說的,我這就將他逐出府去。”
“再者說了,我席景言的女兒,若真退婚,想退便退了,旁人可管不著。”這話說的,真是誅心啊,誅的是她那位好二叔一家的心。
門外席悠聽此,差點笑出聲來,阿爹這是,妙極了!同時心頭不由又觸動幾分,想想自己前世的任性,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當真是……
不過這樣的情緒還未持續多久,便聽到屋內傳來一個狂妄自大,的聲音。
“婚姻大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姑娘家有什麼可選擇的餘地,說來說去,最後還不是要嫁人,這嫁出去的女子潑出去的水,對她再好,日後還不是要形同陌路,伯父,您再怎麼寵堂妹,也不能什麼都不顧啊!”
隻聽聲音席悠一下便可分辨出,這就是當年那個趁著夜色翻入她屋內,企圖欲行不軌的堂哥席晉元。
不論何時,他都是這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令人生厭。
不過他這番話惹怒的不止是席悠,還有一同在後堂中的他親妹妹席明玉。
當下便見其神色暗了暗,投去一個冷冷的眼神,隻是立馬又掩蓋了過去。
這話豈不是連同她都一同說進去了,在這泰東郡她苦心經營多年,終於成了世人口中名聲頗佳的才女,為的是不過是能在嫁人時有些許的自主選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