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平複著呼吸,望著宗近雲雀的眼神發亮。
“你很不錯。”
宗近悟收起拐棍,轉身去撿在打鬥過程中滑落的外套,聞言回道:“同樣。”
正常來說他們沒有動真格,這個外套是不會掉的。
但他們打得太久,且交手間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互相在試探對方的上限,也是在一起磨煉,如此一來這衣服就有點礙事。
他順便撿起就在附近的雲雀恭彌的校服外套,朝對方丟去。
外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被雲雀恭彌伸手輕鬆抓住。
兩人在呼吸略喘的對視中,雲雀恭彌開口了。
“雲雀恭彌。”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是自我介紹。
宗近雲雀閉眼勾唇:“同樣,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毫無異議,收起拐棍往門外走去。
“留下來吃飯?”
“好啊。”
短短幾句交流,這天宗近雲雀不止是在雲雀恭彌家吃了飯,還在這裏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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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
清晨六點宗近雲雀自然醒後,身穿著和服披著外衣站在外廊。
天漸明,霧正在爬到葉子上化為水珠。
他也不嫌冷,就站在那看著遙遙的圍牆外的天際。雖說這個位置所見的稱不上地平線,卻也是天與建築的交界線。
經過一天整理完自己那有些混亂的記憶。
他腦海中關於“雲雀恭彌”這個人的記憶很雜亂,很有多種……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就好像在打劇情文字遊戲的時候,通過選項分支的不同,而產生的不同路線。
不過就算這樣,也是有共同點的。
比如說有六位同伴,比如說他們的關係表麵上看著疏遠,實際上卻一直緊緊牽扯著,再比如說他們的首領,隊長,領袖隻有那個沢田綱吉。
比如說不管是怎樣的沢田綱吉,他們的關係都不錯。
哪怕對方看起來老是挨打。
隻不過他還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這些記憶或許是他的,又或許不是。
因為他分明還有一套宗近悟的記憶。
人不會有兩個人生。
那麼這樣的記憶,隻能說是他人生中的過客,是片段,而不是完整的劇目。
不過也大抵是因為失去了自我認知,他對那些記憶的代入感很深。
“你在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宗近雲雀側過身。
身後果然是雲雀恭彌。
跟他神情清醒並且衣服整齊不同,雲雀恭彌明顯是剛醒,短發柔軟的因睡姿的關係打著軟卷,雙眼也不算清明,衣領也帶著折痕與褶皺,淩亂不堪。
說完話,雲雀恭彌還沒忍住的打了個哈欠。
“吵醒你了?”
他們是分房間睡的,可和式的家宅外廊都是連接在一塊的,而隻有這邊的景色沒有被樹枝遮擋,宗近雲雀就走到了這裏。
雲雀恭彌打完哈欠,收回方才擋在嘴前的手。
他睜眼時動作頓住,神情難得一怔。
宗近雲雀正站在他身前半米左右的位置。
而他不僅是沒發覺,也毫無抗拒反應。
雲雀恭彌看了眼宗近雲雀垂眸的認真神色,也跟著垂眼看對方在領口整理的手指。
指尖撫平褶皺重新拉好原本分開使之露出一小片胸膛的衣領,順著往下重新係腰帶,雲雀恭彌張開手,沒有心理負擔的接受了服侍。
等到整理好,宗近雲雀收回手。
他才碰了下係好的腰帶,滿臉毫不在乎的偏頭:“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