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寒華(1 / 2)

在這個世界上人的閱曆、經驗是讀再多的書,聽多少首悲傷的歌,看無數部電影電視劇也獲取不了的。隻有經過幾十年的人生積累,浮浮沉沉,迷惘過,放棄過,平淡過,榮華過,屈辱過才能收獲那種看盡世事,讀透榮辱的達觀,玲瓏剔透。

很幸運,也很悲哀,剛剛二十一歲的晉明竟然有了四十歲才有的滄桑,閱曆。這份閱曆可以讓他擁有遠超這份年齡的成熟心智,可以讓他更達觀、寵辱不驚的看一切成敗,勝負。悲哀的是,曾經那雖功勳卓著但卻不堪回首的十年永遠像夢魘一樣,改變著他,改變著他對自己的定位改變著他的價值觀人生觀。他失去了作為一個年輕人所擁有的朝氣,活力以及無所顧忌的叛逆,敢愛敢恨。所以,有時候不經意間晉明便陷入了往日的那種經曆中,這個世界永遠沒有那麼多的純屬虛構、純屬巧合,我們生活在一個處處雷同的完全同質化的社會裏,每個場景每個故事每個我們邂逅的人也許就是過去給我們留下了刻骨銘心痕跡的一個片段。所以,晉明是悲傷的、憂鬱的,他的世界有各種我們不知道的黑暗,也有我們不知道的童真,和理想,他習慣一個人在煙霧繚繞中,隱藏自己獨自舔舐緬懷那些過去的傷口。沒有一個人能夠走進他那穿上厚厚偽裝的內心,晉玲不行,寒雪不行,楊陽也同樣不行。

舞台中央,一個人,一架鋼琴,一個落寞背影,一份心情。

晉明輕輕的撫摸著那由象牙製作的琴鍵,臉上仿佛在緬懷些什麼。鋼琴在人們的印象中是高貴、浪漫、愛情的標誌。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愛的人在鋼琴邊書寫著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傳奇。但鋼琴對晉明來說,是戰友,是精神慰藉,是回憶。小時候的他曾經固執的以為這輩子也許他隻會對她一個人彈奏,他的每個音符都是在訴說著她的美麗;在他剛到國外時,鋼琴是他免於流落街頭的一個求生工具,那時候的每個音符都是他倔強,偏執的追求自己人生的精神慰藉;在他參加了世界傭兵學校,直到畢業然後帶領大雀組織在世界各地執行各種接下的任務,鋼琴是他執著夢想,渴望變強百倍努力,超脫社會規則,踏上巔峰國士無雙的金戈鐵馬曲;最後他隻身獨人在美國打下了一片偌大的商業帝國後,鋼琴之於他已經成為生命中一個不可缺少的情人,兄弟了,每次彈奏都會讓他回憶起往昔的崢嶸、往日的一切事;回國後,他本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為任何一個女人彈奏,但是那個傻傻的女人,卻將他已經如磐石般的冰冷的心悄悄的融化了一些,所以他又為第二個女人彈奏起了和第一個女人一樣的曲子,算是解脫,也算是如釋重負。

今晚這是晉明回國後第二次彈鋼琴,他知道現在台下坐著他的親人,他的兄弟,也有他的愛人。他想用他最有感情的彈奏去感謝他們。於此同時,整個劇場全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原本想咳嗽的人也緊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周萍看著舞台上晉明那滄桑的背影,一臉複雜。張偉李岩他們三個這會也是將原本玩世不恭猥瑣的表情收起來了,他們看著晉明的背影也是唏噓不已。場內除了晉明班裏的同學和楊陽外,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坐在台上的是誰。包括,晉婷包括寒雪,雖然她們看著台上的背影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葉畫看著場地內那個孤獨落寞的背影,喃喃念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薛傾城看著台上男人的背影,總感覺在哪見過,但是總也想不起來,這讓她很抓狂。

寒雪看著台上那個遺世獨立的背影也是內心疑惑不斷,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人她一定認識,而且關係還匪淺。不過燈光實在是太暗了,看不清楚。

坐在最麵靠角落的位置的一個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孩,看著台上的背影,她感覺她的心從來沒有今晚跳的這麼快過,她總感覺像有什麼對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發生的錯覺。這讓十年來早已心死的她有了一種害怕想逃避但又舍不得的五味雜陳心理。

在現場中央的位置坐著兩個衣著性感暴露的美麗女孩,那成熟的風韻並不比一些都市女孩遜色,完全是一副輕熟女的誘人風姿,她們倆邊上的座位都是空著的,從附近幾個滿臉戒備的家夥就知道她們的護花衛隊是絕對不會讓人坐在他們夢中情人的邊上的。這倆女孩也是川大校花榜上的尤物,王雨和馬嬌。這時她們倆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台上的男人。這倆女孩那是典型的童顏巨,乳,從四周不斷偷偷瞄過來的眼神就知道她們倆有多大的誘惑力。

謝子賢微眯著雙眼看著舞台上的背影,感慨不已,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唉,年輕就是好啊,這小兔崽子,這下又要騙多少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