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盡頭,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朵朵綻開,紅的妖冶,顯得那般誘人,卻也十分危險,但還是讓人不顧一切都想靠近。
在花田的深處,有一座華麗又複古的黑色棺材。棺材外壁上刻著繁複的圖騰,暗金色的符文一直蔓延至棺材裏,棺蓋打開靠著棺身,上麵鋪滿了深紅色薔薇。
棺材裏麵躺著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男人,男人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修長的十指裹在白色手套裏,精致的五官由於閉著的雙眼,多了幾分寧靜,裸露出來的肌膚白皙的過分,緊緊抿著的唇瓣鮮紅,像是泡在牛奶裏的玫瑰花瓣。
而男人周身,棺材裏零零散散擺著一些鮮紅如血的玫瑰,為男人添了幾分妖冶。一陣清風吹來,縷縷花香沁人心脾,同時帶著彼岸花的死亡氣息。
棺材旁邊,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坐在地上,靠著棺材。黑色長袍的帽子遮住了她的長發,連同她的麵容也看不太清晰。她微微仰著頭,露出的下巴,膚如凝脂,脖頸白皙得過分,讓戴著的吊墜鏈看起來格外顯眼。那是一顆深藍色的寶石,看上去有些古老,像是很久以前就傳下來的一樣。
女子每天都會來花田,靠著棺材坐在地上,有時坐幾個小時,有時待上一整天。偶爾喃喃自語,但更多的還是低著頭發呆,隻是會時不時看上一眼棺材裏的男子,而後又是濃鬱的悲痛氣息蔓延。
她的脆弱隻在花田這裏,隻在他麵前嶄露,出了花田,她還是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她。
今天,好像格外的想念他,女子白皙纖細的手扶著棺材邊緣,一雙美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男子,緩緩地移著視線,一寸一寸的記住他的樣子,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中描繪,這是近幾天她經常做的事。
在離這裏最遠的忘川口處,穿著黑色袍子的小孩抱著文案跑進花田,稚嫩的聲音在這裏顯得格外突兀。
“殿下!殿下,出事了!”
女子愣了愣,下一秒便收拾好情緒,起身朝花田外走去。才走兩步,她又退了回來,伸手勾了勾男子放在腹部的手。
聲音輕柔空靈的仿佛一出口就會破碎一般:“別擔心,我處理好事務就會回來陪你了。”
抬了抬手,到底還是不敢觸碰男子那張妖孽的臉,怕會忍不住想要抱他,想感受他的溫度。
索性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花田,而她身後,男子被觸碰的食指微微動了動,再看過去,已是沒有半分動靜,仿佛一切都是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