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北方的一個小鎮。
父母都是的農民,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在土裏找生活了一輩子。
老實巴交的父母為了響應國家號召計劃生育,隻有我這麼一個獨苗。
說白了不是為了響應什麼狗屁計劃生育,隻是我生在80年代,計劃生育最嚴的時候,村幹部逮到誰家偷生超生,就是繳罰款,交不起罰款的牽牛扒房子。
我爹是村裏有名的好欺負,村裏的承包地我家是最差那塊,村裏的水渠澆水我家是最晚的那家,村裏修水渠我爹永遠是那個夯土的那個。
從小我爹就教育我,忍一忍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是鴻字輩,懦弱的爹到給我起了個大氣的名字李鴻鵬,大鵬展翅遨遊天空。
估計是得到了我爹的真傳。
小時候我跟村裏孩子玩騎大馬,我永遠是那匹馬。玩警察抓小偷,我永遠是那被人打的小偷。
不知不覺到了上學的年齡。
小學初中高中我整整做了9年的衛生委員,不是我學習好,也不是我人緣好,是因為衛生委員每天放學得打掃教室衛生。
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隻能回家幫我爹媽種地。
不是我不學習,是根本不能學,同寢室的學校老大陽哥,他每天的衣服是我洗,早中晚三餐飯是我打好送回去的。連給女朋友寫情書都是我在雜誌上幫忙抄的,你說我每天能學習好嗎?
就這樣我渾渾噩噩的過了18年。
19歲那年,因為一件事,改變了我整個人生。改變了我這輩子。
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嗎?
屋漏偏鋒連陰雨。
那一年,娘得了肺病。
從小爹娘都忙著維持生計,我也幾乎感覺不到什麼父愛母愛啥的,但是看著娘每天咳嗽不停我心理也難受。
那天,爹讓我拉著兩袋麵去集市上,看能不能賣了好給娘換一副藥。
一大早,我拉著板車,就出發了,到集市上已經臨近中午,我一邊吃著自己帶的饃,一邊等著,到了下午兩袋麵還在板車上躺著,旁邊的一起賣麵的已經賣完回家了,不是我家的那兩袋麵不好,是因為我不會叫賣,說白了是害怕,害羞,不敢去張羅人。
眼瞅太陽下山了,我拉著車回去,這時對麵走過來兩人。
走進一看,是跟我同寢室的那個學校老大陽哥,陽哥穿著一身警服,帽子斜帶叼著根煙向我走來。
我低著頭,拉著車慢慢走著。
"哎呦喂,這不是我們寢室的"好姑娘"小鵬嗎?"陽哥陰陽頓挫的說到。在學校由於我不怎麼說話,教室寢室的內務一直是我在幹,所以他們給我起了個外號"好姑娘""陽哥好。"我一邊說著,一邊低著頭走著。
"這是去哪啊,車裏拉的是什麼啊?"陽哥一遍說著,一遍打開我那麻布袋子看著。
"陽哥,麵"我回到"哦,沒賣出去啊,走著拉哥家去."陽哥拉著我胳膊就往回走。
我隻能順從的跟著他往派出所家屬大院走去。
"來,卸這。"陽哥,一邊跟旁邊人說著話,一邊指揮著我把麵放到牆角。
我機械的把那兩袋麵放到了牆角。
"小鵬啊,哥有點事,等有時間哥請你吃飯。"說著陽哥,就走了出去。壓根沒提錢的事。
我又機械版的走了出去,拉著車回家。
我拉著車回家,到家以後天已經黑了。
隻有娘躺在床上,不時的傳來一兩聲咳嗽聲。爹估計還在地裏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