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修回到他和薑年的家。
做飯的阿姨在開門的時候對季衍修的態度不是很好,她心裏已經認準了季衍修是個渣男。
但是礙於季家給的工錢多,她沒離開,也是想等等看這家的女主人薑年,看看她會不會回來。
薑年可是誇過她外孫女好看的人。
阿姨說道:“你媽過來了,我攔不住。”
季衍修一點也不介意阿姨的態度,而聽到她的話,他卻蹙緊了眉,冷著臉看向了客廳。
“有事就說吧。”
沈茹哭了。
“兒子,媽知道錯了,是媽不該聽信薑婉柔的話,才害得我好好的孫子就這麼丟掉性命。”
隻要一想到,她親自帶著薑婉柔去了月子中心,刺激得薑年去醫院抱走了孩子,還害得孫子遭了算計被挖了心髒,她就恨不得撞死在兒子的麵前。
“我好好的孫子,就這麼被我害死了,媽對不起你啊!”
她的罪孽,早在薑年出事的時候,就贖不清了。
可是她卻不敢死,總想找個機會,親自跪在薑年的麵前懺悔自己的罪。
季衍修臉色有點冷。
月子中心的監控和錄音,他從頭到尾都聽了看了,自然知道母親在薑婉柔的計劃裏,充當了什麼角色。
“不僅僅是你,這件事,我難辭其咎。”
季衍修想到死去的兒子,閉上眼睛,心裏劇痛無比,可他還是對沈茹說:“其實你說的也不全對,小年的孩子,即使沒有薑婉柔的事,應該也活不久。”
沈茹和阿姨聽見季衍修的話,齊齊震驚。
“小年羊水早破就是因為那孩子在肚子裏就發育不正常,是典型的唐氏綜合症,我也早就知道那是我的兒子,不讓小年見孩子,我隻是不想她傷心難過,更不想她帶著孩子遠離我。”
季衍修眼睛有些紅,“但是,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我的兒子腦死亡之後,不經過她的同意,將兒子的心捐獻給殺他的人。”
“我這一輩子,都欠她們母子。”
其實,季衍修知道,薑年後來一定也猜到了孩子有病的事,所以她後來在月子中心裏不鬧了,她應該也是不敢去接受真相。
但現在,她更是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沈茹捂著臉,痛哭。
許久之後,才哽咽著嗓子說:“媽去求了林逸醫生,媽知道薑年在哪裏,你快去找她,接她回來吧,媽餘生都給她當牛做馬!”
......
偏僻的深山裏。
哪怕已經入夏,但是空氣依然很涼爽。
隻是此刻,村民們的心卻比季節更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