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覺得，自己比那個男人差。那男人比他們年長了那麼多歲，如果到了同樣的年紀，他不相信自己達不到那人的高度。
隨即脫口的話便不乏幾分自負，“沒有。隻是暑假時聽老同學提到她，說她這人表麵看著挺單純柔弱的，做起事情來卻是幹淨利落，不落口食。算起來，當年餘紅對她的指責和揭露，並非空穴來風，你知道她孩子多大了嗎？”
齊雪兒聞聲一愣，也明白蕭錦堂的意思了，但她沒有立即接口，隻是簡單的虛應了兩句。
蕭錦堂沒有在意，繼續說，“算起來，方校長，班主任，她班上的那些同學包括楚瑤在內，都被江瑟瑟騙了。我隻是覺得，這樣的江瑟瑟，真的讓我覺得很陌生。現在她又攀上了帝都名門，想必……”
他嘎然而止，留下的未盡之意讓人揣摸。
齊雪兒很清楚，每一個意思，必然不會是什麼好話兒。但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她沒有再搭這個話題，轉到了別地方。
蕭錦堂幾次想把話題拉回去，甚至很想從齊雪兒嘴裏聽到更多一些埋汰江瑟瑟的話，就像以往齊雪兒常在他麵前抹黑江瑟瑟一樣，可惜未盡如意。
飯吃完後，齊雪兒想約蕭錦常一起遊湖，帝大內有一條橫貫而過的古老人工渠，左右兩邊景色極美，也是美術生們最喜歡的采風之地。
但蕭錦堂想問的話都問了，也沒討得多少同仇敵愾的話兒，便借口有事離開了。
齊雪兒嘴上應著，卻悄悄跟了上去，最後在學校長廊裏，看到蕭錦堂跟上一屆挺有名的校花夏純在一起，夏純笑嘻嘻地上來就挽住了蕭錦堂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全然一副情侶模樣，走掉了。
齊雪兒傻傻地站在原地，從旁邊的玻璃門上看著自己與夏純那一身豪華高訂相比，明顯老土寒酸的秋季長裙，滿口苦澀。
……
軍訓就此順利結束，大學生涯正式開始。
江瑟瑟所在的班級，隻有三個女孩子，除了大姐頭，還有個氣質美人兒，都是北方骨架子，比她高上一半個頭兒。她往兩人麵前一站，就像低年級小妹妹似的。
一起學習時，全班十多個男生照顧他們三女生；然後兩個姐姐似的女生，照顧她一個小仙女。
大姐頭撫著她的頭說，“瑟瑟寶貝兒，你瞧你多讓人操心，你哥都天天派隻警犬跟著你。我們這些做同學，要是不把你保護好，不是連個牲畜都不如了嗎？”
氣質美人點頭，“像瑟瑟這種看起來可愛又軟萌的妹子，最容易招男生欺負了。他們總以為，你最軟最好撩上手。明明你拒絕他們，他們還當你是在欲拒還迎。”
大姐頭，“對。以後由咱們姐妹做你的護花使者。”
氣質美人，“你就負責帶我們寫生，把所有密技絕活兒都傳授給我們。”
“怎麼樣？”
江瑟瑟傻眼兒，“啊，你們要跟我一起畫畫，直接說就好，不用繞這麼大個彎子啦！”
大姐頭，“那不一樣。無功不受祿！”
氣質美人，“親姐妹兒，也要明算帳。”
江瑟瑟被兩人一左一右搭著，感覺著實有些沉，“行啦行啦！大家一起畫畫，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