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懷鬼胎(1 / 2)

柳皓令離去片刻,商船的船號吹響,她就被人們“簇擁”著進入船內。

不愧是大陸第一商船,除了外部金碧輝煌氣魄雄偉,麵積之大絕不輸給一座行宮。踏著由穿甲處伸出的踏板進入船內,入眼的就是在最中央是一個長約八尺寬約四尺的精雕鎏金長桌,長桌下是波斯藏藍長毛地毯,桌上方直達船中央頂部,屋頂刻畫著奇珍異獸,中央頂部是一條金龍盤踞其中,栩栩如生彰顯威嚴。

商船內部分為四層,雕欄玉砌雕梁畫柱。在每一層憑欄向下忘去都可清楚的看清樓下大廳的活動,一層與二層為娛樂消遣,用膳沐浴用途。三四層為客房,每間屋子雕花木門間距較大,大概能評估出兩層能住下的,也就十戶,也就是說……

她在觀察了船體內部一周後才回頭看向身後的人,果真隻有九個人,而這些人皆是不熟識麵孔,想來都非玉朝之人而是其他國家邦域的富商巨賈,明明碼頭人頭攢動好不熱鬧,羽媵之後是望之不盡的大大小小的船隻。實則能入羽媵的玉朝也唯有柳家一戶?

這時從大門對麵的一個緊閉的小門裏走出一女子,年約二十四五,身姿妖嬈長相嫵媚,梳著墜馬髻,頭上插著幾支雕刻細致金簪,身著大紅綾羅長裙,透過纖薄紗裙隱約可見肌膚如脂,香肩裸露,精致鎖骨若隱若現,勻脂抹粉,明眸皓齒,撫媚動人。

對著剛剛走進大廳的人們福了福身子,說:“各位老爺,一出玉朝參加此次南下的人也都齊了,明日晌午,比賽便會開始,今日各位多做休息,羽媵的廚師早已在二樓的祥鶴廳準備好酒菜,隨時恭候您下樓品嚐。房間已經為各位按照要求裝點完善,還請各位老爺看清門口的牌子,勿錯進了房間。這些日子雖沒有各位老爺的家奴侍奉,在各位老爺的門口均有一小奴候著,便是請勉強做家奴使喚著。今日戌時起,在此婉兒會為各位老爺分發羽幣,屆時若有老爺忘了帶銀兩,也會另有安排,無需擔憂。那麼婉兒先告退了,也請各位老爺好生休息,羽媵已經起航,請好好享受。”

說完話,名作婉兒的女人便又扭著細腰回到剛剛出來的門裏。

其他人皆在寒暄,柳碧玉見這些人看似親切熱絡,實際每個人都趾高氣揚傲慢非常,便徑直走向樓梯,問了站在樓梯旁的小童柳家客房的位置,便快步上了四樓。羽媵內部設計的極為巧妙,每一層的圍廊比上一層窄一些,從下向上看去視野越來越窄使得內部顯得格外高聳森嚴,四樓成了最隱秘彰顯地位的樓層。在第四層最裏側找到了一塊木牌子上刻著“令”字的房間,她仍有些不確定,便又問了站在門口的小童,此間是否是柳皓令的房間,小童不語,僅是點了點頭作為應答。

她推門而入,房間大小同柳家她的寢室一半大小,一張紅木大床,一個同為紅木質地的圓桌,下麵是六個圓凳,一個立式衣櫃,一個塞滿書籍的書架。最令她吃驚的是還有一個鑲著銅鏡的梳妝台,台麵上還有著各種胭脂水粉。如果那個令字說明他早早就成了這艘船特殊人物,他並非代表柳家而僅僅是代表他自己,可一個大男人屋裏又怎麼會有這些女氣的胭脂水粉?

她快步走向衣櫃,裏麵一半是女裝一半是男裝。這讓她想到剛剛在馬車裏屋的衣櫃也是如此,一半女裝一半男裝,當時她隨手拿一件便正正好好,極為合身。如果一次是巧合,這第二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一切隻是羽媵的主事者安排,更何況剛剛婉兒說過每個房間是根據要求而裝飾。也就是說,他可能在一個月之前便想好讓她上這艘船,參加這場“遊戲”!

她將屋內唯一的窗戶打開,一眼望去汪洋茫茫,天與海因天色變暗模糊了界限,海風吹散夏末的悶熱,也將她如今混亂的思緒捋順。

柳皓令回到柳府不到兩日,她從柳家大小姐變成了人盡皆知的柳家準媳婦,從本本分分的商人到賭石買玉的犯人,從了如指掌的柳家生意到了這座讓所有玉朝商人都夢寐以求的“金銀號”……

回想起剛剛在自己身後的那十一個人,一身打扮或是低調或是張揚都價值不菲,真正的穿金戴銀的一群人。談笑寒暄之間,目光流轉,聯合縱橫在“遊戲”還未開始便早早達成。

而她,代表“柳皓令”的新人又能做什麼呢?隻有等,等那些心懷鬼胎的人找上她這個聽話的棋子。

“叩叩叩”門被叩響,比她想象來的開了很多……

“請進。”她未轉身,冷淡說道,好在聲音沙啞,加上多次男裝扮相,多少知道如何拿捏尺度讓自己更像個男人。

門被推開,又緩緩被關上。進來的人走步輕悄,大概走進了房間中間的圓桌旁才聽到來人喚了句:“公子?”聲音如同女子有些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