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這扇子配不上你的墨寶吧?”分別五年,他從未回京,她便一封書信也沒有,偏偏每至佳節都會準時給柳老爺送信和禮物,心思玲瓏花樣百出甚得柳老爺歡心,酒宴之上也常常提起她和她的心意,真將她視如親出,好不得意。每每那時他都會在心裏唾棄她阿諛諂佞曲意逢迎,心中極不舒服。
見柳皓令執意如此,她也不願與他再推辭耽擱時間,拿起桌上的宣筆沾了些未幹的墨變畫起來。她本身專於工筆,並非常常大筆寫意,畢竟女兒家,終是缺了男子的瀟灑大氣。隻是今日柳碧玉已疲憊不堪更不願與他多做糾纏,旁人看他或仍是清醒,她一看便知他已有些醉意,更是想趕緊避開他,回房休息。她記得他第一次喝醉是十歲要離開的前一日,也是同好友作別,回來後倒在床上開始纏著她念書,彈琴,當晚已到寅時才睡去。今日狀況,若想為難糾纏不定要幾時才結束。
短短一刻鍾,柳碧玉就在扇麵左下方畫了一棵盛放玉蘭,些微女氣,心中也是有些想為難他的情緒,畢竟當大小姐當得太久。
柳皓令看著扇麵皺了下眉頭又立刻笑了出來,甚是滿意的說:“很好很好。”
拿出自己用的白扇遞給柳碧玉,說:“把扇墜換上。”
卸下那顆黑色珍珠,燭光下依稀能看出表麵上有個“碧”字。
柳皓令看著那個清晰的“碧”字,又看著身邊低首掛扇墜的柳碧玉手腕上同樣大小的珍珠不自覺勾起嘴角。
看眼前意欲離開的人,說:“更衣。”聲音慵懶。
柳碧玉不可思議的抬頭看柳皓令,如何也想不到已經離家五年的他竟然會像小時候一樣提出如此無理要求。
“少爺,男女有別,我還是為您叫伺候的丫鬟來吧。”柳碧玉委婉推辭。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看的嗎?再說除了你,我哪來的伺候我的丫鬟?怎麼幾年不見,真當自己是柳家大小姐了?嗯?”
無意在與他糾纏,再說也是惹自己一肚子氣,柳碧玉吸了口氣,認命走到已經站在床邊的柳皓令身邊,熟練的要為他寬衣解帶。
隻是柳皓令的腰帶結正好在身後,見柳皓令沒有轉身的打算,隻是請抬起雙臂,柳碧玉隻能將手穿過柳皓令身體兩側,雙手在他背後將腰帶解開。
此時兩人離得極近,近道柳碧玉能聽到柳皓令低下頭在自己耳邊的呼吸聲,還有他在耳邊的話:“今晚留下來陪我。”聲音極盡誘惑。
柳碧玉剛要推開他,就被柳皓令一手抱緊,另一隻手撫摸著她戴在手腕的珍珠。珍珠的凊涼讓柳皓令滿意,卻讓柳碧玉心驚。
“少爺,老爺在後花園裏邊新建了個溫泉殿,今日見你旅途疲憊,又勞累了一天,不如去溫泉舒展下筋骨如何。”柳碧玉盡力平靜,轉移話題,也讓自己忘記柳皓令的逾矩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