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這是我第一次走進齊氏總部的大廈。在總台通報了姓名後,我被指引登上電梯,來到總經理室外。

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我敲敲門。

“進來。”熟悉的聲音。

我緩緩推開門,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心裏難免緊張。見麵後會是怎樣呢?雖然我沒有期望他會跟我說對不起,但是至少希望他臉上會有愧疚的表情。

然而見到他時,才知道自己又把他想的太有良心了。

他正坐在桌上看文件,上身隻穿著件襯衫,領口還敞開著,哪裏有齊氏總經理的樣子?

“來得正好。從旁邊的衣櫃裏給我拿一條領帶。快點,我現在馬上要出去。”

我站著沒動。

“你還站著幹什麽?你的工作現在已經開始,我可沒時間讓你適應。”

我咬了咬牙,打開櫃子,從裏麵眾多衣物中找起來。

“顏色不對!那麽醜!你是不是色盲啊?”他惱怒的喊到。

我本來就不精通此道,捧著條自認為合適的領帶尷尬的站在櫃前。

“那條淺灰色的,不是,是沒有暗紋的那條。”

我把那條領帶拿過去遞給他,他沒有接。

“幹什麽?替我打領帶也是助理的一項工作。”他扣上領口的紐扣,微微仰起頭,示意我可以開始了。

我站在他麵前,豎起他襯衫的衣領,把領帶繞過他的脖頸。看著他衣領下突出的喉結,想起同樣身為男性所受的屈辱,打結的時候突然有一種衝動,想緊緊拽住領帶兩頭,就這麽把他勒死。

我心裏一驚,不知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可怕的想法。我從來也不是這麽狠的人啊!

“你到底會不會打?”他按住我的手,“看好,要這樣。”他雙手抓著我的手示範著,漂亮的打好了一個結。

“記住沒有?”他的手總是火熱的,和我冰涼的手截然相反。“走吧。”

我就這樣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跟他跑了整整一個上午。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工作有多麽繁忙,無數的簽字,無數的會談,還有無數的媒體訪問。而他在任何場合都永遠精神奕奕、神采飛揚,是引人注目的焦點。當我站在一旁看著這樣的他時,心裏百感交集。他的優秀是無可厚非的,讓我心生自卑;而他在眾人麵前的優雅友善又讓我困惑,為什麽在我麵前的他永遠都是惡魔的化身?

下午,我才有空被介紹給各部門主管認識。我看的出,他們對我有些畏懼和討好,可能以為我是齊思音的心腹。這讓我很不安──我很不習慣被這麽多年長自己的人如此看待,何況因為自己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人知道,顯得特別拘謹局促。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上不了稱台吧?我自嘲的想。

我雖然是被強迫來這裏的,卻不會用消極怠工對待工作,還是用心學習。然而,這份工作是相當的複雜艱難,尤其對於我這個外行。就這一下午時間,我已經因為出錯被齊思音訓斥了許多次。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你還不能勝任的話,我就會按照公司規定開除你。在這一點上,這裏的人都清楚,我是決不會徇私情的。”當我在公司會議上又遞錯了文件給他時,他當著眾人的麵把我叫到身邊,嚴厲的訓斥我。

然後又用隻有我能聽的見的聲音說,“到時候你就別再想找工作,反正我也很願意養著你。”

我氣的嘴唇微微發顫,雖然早料到即使在工作時他也可能會騷擾我,但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讓我害怕,害怕自己難堪的事情被別人知道──雖然他們都聽不到他說了什麽,我還是有一種被拉到人前示眾的感覺。然而,我又有些迷茫,他的話到底是要刺激我還是激勵我?其實通過一天的觀察,我發現他根本不需要助理,因為他有精密嚴謹的頭腦,很多事情在別人想起之前他已經籌劃好。我真的不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傍晚,我走出大廈,全身都累的酸痛。看來我的身體真的是開始走下坡路了,以前打工時即使再累也沒有現在如此疲憊的感覺。

當我回到住處後,齊思音突然開著車出現在我麵前。

今天被他訓斥了一天,我一時沒法適應他此時笑意盈盈的臉。雖然已經四年了,我還是沒能掌握他變臉的頻率。

“別生氣了。工作歸工作,私事歸私事。工作結束後,我就是齊思音,不是你的上司。”他在車裏對我笑著說。

原來如此,你倒是很公私分明,如果你永遠能用這種公事公辦的態度對待我我反而會很高興。

“我知道你今天很辛苦,所以來看看你。本來想送你回來的,但是考慮到別人看到會給你帶來麻煩,還是提前在這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