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不是個傾國傾城的模樣,怎麼就能招了那人對她這般癡心沉迷!

想來,還要以後少讓白錦繡進宮才行。

不行,必須交待了元泰,等他過一兩年離了京以後,就不要讓白錦繡再進宮了!

而自己的長子孫長德,孫恪已然是另有打算。以他今日的權勢,不可能再高,,孫長德的性子現在雖然小,看起來卻不是個老成持重的,要早些找個方法給他規矩起來。

待日後才能知進退,明大義!

靠在孫恪的懷裏,白錦繡胡亂的想著一年,二年,三年甚至是十年以後的事情。

較之孫恪滿盤的計劃,白錦繡還沒有想得那麼多,那麼深遠,她不知道未來等著她和孫恪還會有什麼。

孫恪又要親自掛帥出征。

孫元泰馬上長大了,要給她選個丈夫。

孫長佑也在慢慢長大,一個沒有外家持仗又是身體羸弱的皇帝,為了他的皇位,他會不會為難孫恪?

孫長德也會慢慢的長大,有孫恪這樣一個權傾天下的父王,他的理想會是什麼?

他會想要做誰?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對孫長佑,她也許該用些心思了!

而元泰的丈夫,到底是選個知道根底的清貴人家,還是要選個能讓她拿捏得住的人呢?在女兒的事情上,白錦繡一時還拿不定主意。

但是,不管未來會是個什麼樣子,白錦繡相信,隻要她用心的走下去,一切都會很美好。

相信,她的丈夫是愛她的。

相信,明天的太陽一定會照在頭頂上的這片天空。

相信,希望總會在前方。

相信她自己!

一隻撐起了一家一國的男人的大手,一隻看起來蔥白如玉的纖細的手,此時正搭在一處,交相的緊緊的貼著相濡以沫般的溫存。

像是在無聲的訴說著一句亙古不變的情話。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十年之後。

這是一個陰雨連綿的時節。

接連著下了許多天的雨水,把皇宮裏的每一個角落都衝刷得像不是能再幹淨些。

站在端儀門前,阮非墨負手而立。

如今,他已然是當世的大儒,是帝師。

皇上是個勤學的學生,也是一個能吃苦的學生,更是一個極聰慧的學生,十年的時間裏,阮非墨已經是傾囊而出。

他一生的抱負也在這個學生的身上得以實現。

如今,是他該歸去的日子,再過半月,當今聖上即要親政。

接著便是大婚。

皇上並沒有按其母嚴太妃的意思,娶嚴家的女子,而是選了舊時的世家王家的嫡長女為妻。

這是孫長佑自己選的皇後,當日裏,孫長佑曾經對他親口說。

舊日閥門,如今再次光耀門庭,必是為全心為他所有。

有這樣的學生,阮非墨似乎已經是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了。

“先生,就要離開京城了嗎?”

阮非墨回頭,隻見當朝長公主,現在已經嫁為人妻的孫元泰婷婷的立在他的麵前。

“是啊,該走了。”

“元泰能問先生要去哪兒裏嗎?”

“為師也不知道,先回故鄉祭過宗廟,可能便要往南邊去了,或者是找個地方再做個教書的先生,或者歸隱山林,做個閑散野人也是未盡可知的。”

孫元泰臉上淡淡的笑。

“元泰今天特地進宮就是想要見先生一麵,謝先生六年的諄諄教導。”

孫元泰微微下福,公主華裳,落落大方,如正是盛放的牡丹般的尊儀華貴。

她的這個女兒的脾氣稟性都是像極了攝政王的,沒有她的半分的模樣。

阮非墨打量了一眼後,雙手合攏。

“不敢。”

“先生當得的。”

就在去年,孫元泰自己挑了慕容家的長公子,也是去年的新科探花做了自己的駙馬爺,已經搬出了宮去,今天她是特地入宮來見阮非墨的。

“先生還要去覲見皇上吧,元泰就不打擾了,若是先生日後到京,還望能通知元泰一聲。”

阮非墨見過即將親政的孫長佑後,出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