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女王用近乎渴求的語氣道:“我等他一千年了,求你了……你告訴我他在哪裏?”
江瑜見那金女王如此癡情,竟覺莫名心酸,平日裏那個趾高氣揚的女王,今日竟然會為了一個男子說出一個“求”字,他要能得到這般一個癡情女子,定然要小心嗬護,細細愛護,怎麼舍得讓她單相思千年?
江瑜幫忙勸說道:“林公子,你若告訴秦公子在何處,我便引你見這書仙閣閣主。”
林子義見左右兩邊都對秦穎這般在乎,實在難以理解。
師父說他已經隱居塵世近千年,怎麼會有人認識他?而且看起來還關係匪淺?
見金女王這般楚楚可憐,並無敵意,不是千年尋仇之人,實在不忍再做拒絕,隻是……
唉,林子義重重歎了口氣,無奈道:“師父命令不可違背,恕我實難告之。”
“不過姑娘姓甚何名?我可回去轉告師父,如他願見,定會前來。”
“好……好……我叫金小嬌,我叫金小嬌。”金小嬌激動的連話都說不流利,一連重複自己姓名,唯恐林子義記不下來。
林子義微笑道:“好,金姑娘。”
金小嬌緩緩鬆手,似乎落下了心頭大石,那是一塊壓她胸口千年的大石。
但手當即鬆開,又突然抓緊林子義,追問道:“你此去要多久?”
林子義微作思索,笑道:“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必定給金姑娘答案。”
“好,一個月,一個月……”金小嬌再緩緩鬆手,癱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沒有了力氣。
她等了九百九十九年,她不介意再等一個月,但是,她如今是這般的迫不及待,心亂如麻。
一個月對她而言,其實太久了。
“小書童,希望一個月後能親眼見到你家閣主。”林子義轉身看向了江瑜,作揖微笑道。
江瑜此時卻關注著金小嬌的神情,但見她黃唇顫抖,臉色泛白,實在可憐,心下憐憫。
林子義見江瑜不作回應,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便覺無奈,默默離去了。
金小嬌見林子義離去,恍然回神,似乎怕極了林子義此去不回。
九百九十九年了,她總算知道了秦穎的消息,她不允許這個線索就這樣從眼前飛走。
不!不可以!
金小嬌霍然從椅子上起來,向林子義飄去,江瑜急忙追上。
金小嬌攔住了即將踏出大門的林子義,堅定道:“我要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
林子義微微低頭,抱歉道:“恕我難以從命,金姑娘請回吧。”
說罷,林子義從金小嬌身邊走過,就要離去。
金小嬌一把抓住了他,一改昔日的慵懶語氣,竟是如刀劍一般鋒利的厲聲道:“我一定要見他!”
林子義卻臉無懼色,愛莫能助道:“金姑娘,我既答應你告訴我師父,你隻需在此等上一月即可,何必為難與我?”
“我……”
金小嬌無言以對,她愛的熱烈,這一點無人能知。她愛的深沉,說不出口的深沉。
九百九十九年了,試問世間誰能為一個人等上九百九十九年?
“我現在就要見他,我要見他。”金小嬌癡癡地答道。
林子義實在不曾想一個陌生女子對自己這般撒嬌求情,一時間心亂如麻,猶豫難決,稍稍咽了一口唾液,方才正氣淩然地推開金小嬌,連連退遠幾步。
林子義微微作揖,道:“請金姑娘自重,一個月後,我定然回來答複。如是我師父不肯見你,實非我意。如若我師父願來見你,他定會躬身前來。”
說罷,林子義一揮手中折扇,化為一支毛筆,在空中舞動幾下,卻不知寫的什麼文字。
寫罷,墨色驟然炸開,化為了一團黑氣,待黑氣散去,林子義已然不見身影。
這……
不要,不要……
金小嬌四下踉蹌摸索,那林子義是再也追尋不到。
金小嬌登時感覺全身如被打了麻醉,癱坐在地,癡癡看著門外,嘴裏依然呢喃著:“不要,不要……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江瑜看罷,心如刀絞,不知怎的仿佛感同身受,心中隱隱作痛,想上前勸上幾句,又詞窮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