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歐亦徠回來之後,陳嫂就收起微笑,嚴肅起來。
“左手抓把,右手拿刀!”
“我是左撇子。”
“那就換過來,不知道啊?”
“所以我一直都是換過來的。”
“你……”
……
“你少用點力氣好嗎?這有不是硬骨頭!”
“可是我已經很小力氣了。”
“那你再輕點!”
“在輕點割不懂……”
“你……”
一個下午,陳嫂一邊罵一邊教,氣得直跳。而歐亦徠總是故意腹黑的起陳嫂。我從沒想過,歐亦徠也能像這樣丟下全身的包袱,為了一個單純地目的跟一位大媽在田裏割稻子,都能割的那麼開心,笑得那麼開懷。連踏在那髒的泥土上,臉上沾上了汙泥,他都不介意!
歐亦徠,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每天你都會有驚喜或者驚嚇在等著我?
“馨丫頭!這個姑爺我不滿意!”傍晚的時候,稻子是割完了,但是也把陳嫂給氣走了。
歐亦徠從田裏上來,坐在我身邊的田埂上,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說:“老婆,我累了!”
我知道他隻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麼安慰。
“我幫你按摩?”我試探著問。
“你會嗎?”
“會啊!”
“那試試吧!”他說著,坐直了身子,我專心的給他按起來。
晚風吹著這割下的稻草,一陣泥土的芳香撲鼻而來。我早就已經學會習慣這樣的生活了,但是我擔心歐亦徠不習慣。誰知道他說了一句話,讓我確定歐亦徠是真的不適合這裏。
“要是能來一杯你調的紅酒就好了!”
“可以啊!”
我說著,心卻失落了一拍。
我嫻熟的手法終於引來了歐亦徠的懷疑。
“你怎麼會這些的?”他突然坐起來,皺著眉問我。
“沒什麼,自己學的。”我支支吾吾地說。
“真的?”他不相信!
“按摩要是沒有真人實驗,怎麼可能這麼嫻熟?而且技術比專業的按摩師還要精湛!”
“沒有,我隻是……”
“不要撒謊!馨,你不適合撒謊!”他按住我的肩膀說。
“大媽要我學的。”
“然後專門給她按摩?”歐亦徠頓時大怒,“然後一邊罵你,一邊侮辱你,甚至打你?”
他的樣子就像是大媽就是最大的敵人!血海深仇!
“沒……沒有……”
“還說沒有,沒有的話,你哭什麼?”歐亦徠按住我的肩膀,厲聲問。
是的,就是這樣。歐亦徠說的一點都沒錯。以前我行屍走肉,這些事情我從來不知道記在心裏。大媽將我當作什麼,大媽給我的傷害,我始終都不曾去理解,或者在乎過。我隻是恪守著母親給我的忠告:不要怪任何人,他們沒有錯!
他們沒有錯?他們真的沒有錯嗎?
我開始不明白。自從遇見歐亦徠,我就開始發現,我的世界觀開始慢慢地被歐亦徠一點點瓦解!
在漸漸露出笑容的同時,我原本安寧,不諳世事的心,也開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