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雲被岑念和薑澤灌的爛醉如泥, 岑念堅決不放他走,溫知雲猛灌了三壇酒以後就撐不住了,稀裏糊塗的, 接了酒就喝。
張舉懷還有點人性,假模假樣的扶著溫知雲, 笑的像隻幹癟老狐狸:“哎呀,新娘子本就等急了, 這下子可怎麼好。”說著又給溫知雲灌了一杯。
溫知雲此時連路都走不穩了, 踉踉蹌蹌的被人扶著,嘴裏喊個不停,“添喜,快過來,給你少爺擋酒……”
這話一出, 岑念和阿瓦的手頓時就抖了起來,心頭猛跳,而管家站在一邊笑中含淚。
管家如今老了, 也沒有離開公主府, 溫知雲說要做他的兒子, 給他養老送終,可添喜終究還是回不來了,他算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少爺該去休息了, 各位好好地喝。”他扶著溫知雲往新房去。
流笙早就卸下了裝扮, 幫著管家把溫知雲接過來放在床上, 見他麵色通紅,已是醉的一塌糊塗。
月牙幫著一起整理,邊給溫知雲解扣子邊噘嘴,“少爺怎麼喝了這麼多, 這還是洞房花燭夜呢……”
流笙接過了巾子,笑著讓她下去休息,“入夜了,你趕緊去歇息。”
幫他擦了手臉,蓋好被子,自己又去吃了些東西,是廚房送來的一碗雞湯麵,流笙一日都沒怎麼吃,沒一會兒就吃了一碗。
她看著溫知雲睡的香甜,不由抿唇笑,其實這樣也好,她總是羞怯的緊,這樣的洞房花燭夜,她應付起來,也很吃力。
睡到半夜的時候,溫知雲捂著額頭醒了,心口難受的很,喉嚨沙啞,“添喜,拿痰盂來。”
吐了好一會,這才看到流笙,憨憨一笑,話語帶著稚氣,“流笙,你來了。”
抱著痰盂又吐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溫知雲拉著流笙的手,有些撒嬌的語氣:“流笙,我難受呢。”
流笙坐在一邊,輕撫他背心,給他遞了杯茶漱口,裝作沒有看到眼角一閃而過的淚光,“嗯,我知道,以後不能喝這麼多酒了。”又對著外頭吩咐,送碗醒酒湯來。
“真對不住,今夜我喝成這樣。”溫知雲起身洗臉,感覺終於好多了,抱著流笙道歉,“流笙,你別生氣。”
流笙窩在他懷裏,拍拍他的手,柔聲道:“我本以為岑念會拉著你睡一晚呢。”
溫知雲無奈的笑,“你這個弟弟,真的是……”見流笙一雙妙目轉過來,連忙改口,“是個好弟弟。”
“等過陣子他成親了,你也這樣來一遭。”流笙見他捂著頭難受的樣子,知道是喝的太多了。
溫知雲搖頭,在流笙額頭印下一吻,“畢竟娶了他姐姐,以後還要叫我一聲姐夫,他心裏難受也正常。”
月牙又端來一碗醒酒湯,“剛熬好的,你趕緊喂給少爺喝,今夜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流笙嫌她囉嗦,“你快去休息,去吧……”
溫知雲等她把門關好,接過醒酒湯,坐在窗前的藤榻上,又把流笙圈在懷裏。
“她說的不錯,春宵一刻值千金。”溫知雲將流笙按在胸口,捉起她的手輕舐,嗓音也漸漸喑啞,“流笙,這一日,我可等的太久了。”
在西京時就盼著這一日,好不容易回了盛京,娶了佳人,洞房花燭夜若是睡過去,那才遺憾萬分。
流笙雙眼逐漸朦朧,他們本就親密無間的生活過,後來基於溫知雲的尊重,兩人也未逾矩。
此刻紅燭高燃,香榻柔軟,溫知雲眸中帶著溫軟的欲,輕輕淺淺的埋在流笙心口啄吻。
“嗯,”流笙不自然的輕嚀一聲,抬手在溫知雲胸口推拒,氣聲言語,“你,你該喝醒酒湯了。”
溫知雲滿眼熾熱,將她雙手縛起,看著白皙柔軟的胸-脯,聲音漸漸低沉下去,“醒酒湯?我不是正在喝麼……”
他緊緊攬住流笙的腰身,回想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流笙如弱柳扶風,搖曳生姿。
流笙隻覺渾身一軟,他的手似火般炙熱,隻得放棄了掙紮,仰頭朦朧的看著霞影紗糊住的窗屜,透著溫潤的紅,定然如她這粉麵一般,含了整個春日的春色。
第三日一早還要去拜見安平長公主,流笙就起晚了,著急忙慌的穿衣梳妝,不禁埋怨起溫知雲。
“做什麼半夜抽風,現在可怎麼辦?”
溫知雲拿著紅纓-槍,大汗淋漓的走了進來,流笙正在手忙腳亂的穿中衣,裸露在外的肩背上滿是青紫紅痕,還有隱隱牙齒印的痕跡。
他笑的恣意,不管不顧的從後擁住流笙,滿身的汗全都貼在了流笙背上,手也四處作亂,弄的流笙分外狼狽,笑意都差點落了下去。
“母親昨夜就與我說過了,今日請安在正午,你別著急。”
流笙拍開他的手,急忙將小衣拉好,掩住雪膩春色,她看著溫知雲逐漸深邃的眸子,連忙不顧汗水將衣裳係好。
“那你不早些說?”流笙簡直氣的半死,一大早醒來,看到滿屋子亮堂堂的,差點魂飛天外。
新婚第一日就不敬婆母,何況那還是安平長公主。
溫知雲知曉她性子,怕惹惱了她,“我看你睡的熟,就沒忍心叫你。”
昨晚半夜醒來,直胡鬧到天色蒙蒙亮,他才放過了流笙,流笙累的連澡都沒洗,窩在他懷裏動都不動了。
“好了,別生氣,乖流笙,我就是一時沒有控製住。”他牽著流笙走向飯桌,“今晚我肯定不會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