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您最後一程。”
東方軼睜開眼,麵前黑色的袍角動了動,耳邊“噌”一聲冷冽的金屬聲。
想殺她?
東方軼唇角一彎,膽子不校作為星際戰力排行榜第一,這是第一個敢對她動殺心的人。
她抬頭,指節微動就要發動精神攻擊。
深灰色長發的男子閉著眼,半張臉隱在山石的陰影裏。
他側顏瘦削,線條堅毅。單手持一把冰冷的長劍,抬手就往自己頸間一劃。
“我來了,黃泉路上定護你周全。”他聲音沙啞。
納尼??自殺?
這個距離……血怕不是要噴她滿頭!
“等一下1
眼看著那劍就要劃破他的喉管,東方軼急忙用精神力去阻劍,然而卻像是碰到了什麼無形的屏障,有些鈍重凝滯,同時她眉心傳來一股刺痛。
“刺啦”一聲,劍鋒微微一偏,黑色袍子被劃開,露出一片結實的淺麥色胸膛,和胸口形如藤蔓的黑色印記。
灰發男子緩緩低頭,直愣愣地看著她。
“你聽我解釋,我精神力操控失誤,不是故意……”
鼻腔一股熱流湧出,東方軼抬手一抹,隻見一手鮮紅的鼻血。
她一驚,不就看個胸肌,我有這麼澀嗎!?
“少主……”他聲音顫抖,深灰色的眸子震顫,愣愣地看了她好一會,喃喃道:“看來,主人真的……給您留下了……”
聽聲音,他顯然激動得難以自已,但卻詭異地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除了唇和眼在動,他的臉部肌肉是一點未動。
中風?麵癱?
東方軼歎了口氣,“有病就去治,不就是個麵癱症嗎?至於幹自殘這麼不正能量的事兒嗎?”
“少主教訓得是。”他順從地一低頭,“您還活著,銀月自不必自戕。”
“是我來晚了,讓您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立刻帶您回神農穀療傷。”說著,銀月上前就要把東方軼攔腰抱起。
“不必。”流個鼻血而已。
但話一出口,東方軼就後悔了。
她五感漸漸複蘇,這才嗅到一股衝天的血腥氣。這裏是一個陰暗潮濕的洞穴,腳下的腐水中浸泡著黑色的殘肢,石壁上劍痕淩亂。
昭示著這裏之前發生過怎樣的惡戰。
身體的痛感也漸漸清晰,東方軼低頭一看,她肚子上有半個盆那麼大的血洞,黑色的血汩汩流出。
還有半截帶黑色麟甲的獸爪插在這血洞裏。
我特麼……
“好。”
東方軼眼睜睜看著銀月收回伸到一半的手臂。
你就不再堅持那麼一下下嗎?
“還是您想的周到,傷勢如此嚴重,待回神農穀怕是來不及。”銀月繼續道,“主人身為藥尊,您作為她的傳承人,處理這類傷勢必是易如反掌。”
他的語氣之中不乏尊崇之意。
東方軼沒多說什麼,她早看明白,自己這是穿了!
她自爆與太空巨獸群同歸於盡,不會有生還的可能。那麼,必是強大的能量炸出蟲洞,導致她的穿越。
“少主,我為您護法。”說著,銀月後退一步,在周圍布下幾道劍氣後,便像個木頭人般盯著她,一動不動。
東方軼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血洞。
伸出顫抖的手。
救人?
她不會。
怎麼讓敵人死得更幹脆利落,更痛苦不堪,她倒是很會。
讓她自己治自己?是嫌她死得不夠快嗎!
銀月見她遲遲不動手,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對她一頷首。
隨即轉身,抬手從袍子上削下一條黑布蒙住眼睛,鄭重其事:“非禮勿視。”
東方軼:
她兩手握住那半隻獸爪,一點一點往外拔,感受到獸爪上的鱗在血肉中倒刮,撕裂腐朽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