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
身旁人努了努嘴,斜眼示意早解決早心安。
便迎合著笑道:“快動手吧,君上。後患無憂。”
他笑得滑稽,雙眼滴遛滴遛的轉。
看起來……
“你給我滾!”白玖嗬道。
身邊人怎麼如此狼子虎心起來,難道真是自己出了問題?
暗自用手抬起下巴,蹲在原地思忖著。
閑得兩隻眼睛隨處晃蕩,熟睡的女子又悄悄入他眼了。
她睡得有多沉,就說明藥效如此強大。僅一滴,就能沉睡一整天。
好笑地放下了花燈,又猛盯著另一個角落中深眠的小樓。看著他入睡仍然防備著身影,白玖隻覺肚子一陣痛。
他想大笑,問問這個豁朗的人,
是什麼,
讓你也放下了仇恨。
其實,白玖自己也是不愛讀書的,這時候,他思前想後,仍然憋不出一句釋然的話。
“滾了我。”他暗罵自己。
“冤冤相報何時了。”嗯,沒錯,便是這句話了。
抬起手揉揉自己的腦瓜,
終於讚賞道:“我腦子還是好的嘛。”
“這些破東西,我不想管了。”他朝著另一個角落喊。
那裏黑漆漆靜悄悄。
“不錯,好弟弟。”那角落似乎長了張嘴,正諷笑著對麵的傻瓜。
那個傻瓜聽後,竟害羞地低下了頭,嘿嘿的笑著。
“果然,我們的人,都是善良懂事的嘛。”那角落繼續發聲。
聲音有些綿軟調皮。
白玖君合上了眼睛,避免與她對視。
先是一角紗布,
而後露出窈窕的身段來,
笑盈盈的小臉精致,膚白淨透,單眼眨著,饒有興致。
“好弟弟,告訴我,白荊去了哪裏。”
“好姐姐?我也不知道呢。”他攤開雙手,緩慢地睜開了那該死迷人的桃花眼。
菱紗不為所動,隻甩開了淩亂的裙擺,走上前來,仔細看了一眼白玖身旁熟睡的女子。
見她無恙,這才麵著白玖,合手向前,舉過頭頂,正色道:“請君上允我帶他們離開。”
目光炯炯,懇言切切。
……
已是花蠶節後,萬物蒙春。
“輕眉,我喚你姐姐如何。”小樓摘了李子花,正瞧見輕眉從裏屋出來,似乎仍有倦意。
他站在李子樹旁,白朵點點,少年與樹比肩,沒了繁花落盡的飄然襯托,倒也是如閃爍的星星般,正好最好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