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風幫連城拖住那些夥計,連城終於走到了房子門口,用力敲了幾下門,大聲道:“我答應過要教你騎馬,便一定會做到。”
房門從裏麵打開了,坐在裏麵的女子揭下麵紗,望向他隻是淡淡地道:“我容貌已毀,王爺又為何非要一見。”
司馬連城看向沈秀容,見她那雙眼睛依然如往昔般顧盼生輝,隻是從眉尾到臉頰有道可怖的傷疤。
“是誰劃傷了你的臉?”他的眼中有思念有憤怒。
她的歌聲終於引來了他,可他神情是那樣在意她臉上的疤,再見到了又如何,靜秋公主說得沒錯,她的容貌已毀,他是不會再要她的。
其實兩年前她服下的那顆毒藥,是薛太後給她的假死藥,服下後會像中毒而死一樣沉睡三日。
當薛太後看到她手腕上的玉鐲時就知道連城是真心喜歡上了她。
其實司馬連城的整個計劃,薛太後也是知道的,還參與了,幫著連城演戲,才能沒讓皇上有絲毫的疑心。
所以薛太後沒有給她真正的毒藥,不想讓她進宮成為皇上的人,也沒真正要她的命。
三日後她醒來時,並沒有在亂墳崗,而是躺在靜秋公主為她找得一處屋子裏。
靜秋看著她醒來,讓人按住了她的手腳,用匕首在她臉上劃了這道傷痕,還在傷口上灑了些粉末,讓她這傷口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潰爛,無法愈合。
靜秋放她走時,曾對她說:“你不要恨本公主,母後雖看在七哥的麵子上沒要你的命,但我不想你再用這張臉去迷惑三哥和七哥。如今你這醜陋的樣子,就算你去找七哥,他也不會要你的,就像少華一樣最終還是選了我,沒選你!”
她就是這樣悄然離開了永安城,隱姓埋名,跋山涉水,曆盡了艱辛,獨自來到了趙地。
半年前她終於到了寧州,在街頭巷尾都能聽到這裏的百姓對趙王的稱讚,還有他將娶南秦公主為妃的傳言。
再看如今自個的樣子,她沒有勇氣去趙王府求見他。
為了生計她隻能在這小小的茶舍中唱歌,她沒向老板要工錢,隻要一日三頓能吃飽,唯一的條件就是唱曲時不以真麵目示人。
茶舍的老板開始答應她,隻不過是想試試,不想到她的歌聲讓茶舍的生意越來越好,便沒趕她走,讓她有了個安生的地方。
這半年來她已想好,還能活著,呆在離他這麼近的寧州城中她就滿足了,這一輩子最好還是不要相見,至少她在他心裏還是美貌的。
“像我這樣的人臉上會多道傷疤有什麼可奇怪的,王爺既見到了真人,可以不要再在茶舍鬧事了嗎?請回吧,擾了茶舍的生意,我便無處安身了。”
司馬連城怒氣衝衝的拉住她的手,道:“跟我回府!”
“如今的我還有什麼可被王爺利用的,還有資格做王爺手中的棋子嗎?”她坐著不動,淡淡地盯著他問。
司馬連城強忍喉中的酸澀,霸道冷酷的拉起她,“你確實已不配做本王的棋子,但你別忘了你還是本王的側妃!本王可給過你休書,既沒休了你,你就還是本王的人,你的命還由不得你!”
秀容的眼睛不禁紅了,“我沒惡心到你,你還打算要我這個側妃?”
司馬連城掐著她的下巴,“我還打算帶你去騎馬,還打算護你一生一世,再也不會讓你遠離我的視線......”
說著已將她打橫抱起,不顧眾人的目光,抱著她走出了茶舍。
秀容潸然淚下,幸好她沒有徹底的絕望,還懷著一絲希望來到了寧州。
她總是想起,與他飲下合巹酒的那個新婚之夜,他的眼神雖是冷的,但卻極認真。
他利用她時沒有含糊過,可對她的情也不含糊。
原來愛對了人,不論你淪落成何種模樣,他都不會棄你而去。
她放下了在心中糾纏了多年的愛恨,慶幸自個終於找到了一份真心,她也會一直守護著他,與他踏馬折花,共赴餘生,直到白頭。(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