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成扯扯嘴角,這個女律師,有點意思。
旁邊濃妝豔抹的女人沒看懂,故作天真地問板寸男,“她聰明在哪兒呀?故意砸了人家的酒,等會兒還不得賠錢?”
板寸男沒理她,兀自感歎,“難怪能讓盧家賠80萬,這女人腦子好用啊。你看她也會挑地方,那個酒架附近正好沒人坐,不會傷到人。她這麼一鬧,把警察引來了,阿猛搞不好還得被拘留。”
林彥成朝板寸男使個眼色,“別廢話了,過去喊阿猛回來,那幾瓶酒算在我賬上。”
板寸男過去打圓場,“算啦,這幾瓶酒算在成哥賬上,阿猛,你也別胡鬧了,成哥喊你回去喝酒。”
板寸男盯著沈唯,“今天算你運氣好,成哥心情好,把這事給兜下了。”
沈唯扭頭朝林彥成看去。
林彥成這次終於看清了沈唯的臉。準確的說,是看清了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明亮,淡定,黑白分明,酒吧粉紫的靡靡燈光,沒能將那雙眸子染上半分異色。
林彥成瞬間一愣。這雙眼睛,似乎有幾分眼熟。
他肯定在哪裏見過。
沈唯看了林彥辰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耳釘男的同夥,風流成性的英俊男人罷了,不值得她注意。
酒保聽說林彥成願意為那幾瓶酒買單,很是受寵若驚,“還是成哥豪爽!出手闊綽!”
盧勝猛還心有不甘,被板寸男拉著,隻好悻悻地瞪著沈唯。
沈唯整理一下被酒弄濕的頭發,轉身就走,動作幹脆利落,完全沒有要過去跟林彥成道謝的意思。
板寸男氣不過,“哎,這位律師,你是怎麼做人的?我們成哥幫你賠了酒錢,你不過去道個謝再走?”
沈唯扭頭,淡淡道,“該道謝的人,不是我。”
沈唯在眾人的目送中走出了酒吧。
盧勝猛氣鼓鼓地回到座位上,林彥成喊他回來,他不敢不回來。可心裏又憋著氣,隻好埋頭喝酒。
板寸男把沈唯的話學給林彥成聽,搖頭,“特麼的,臉皮不厚當不了律師呀。這小姑娘,看著麵嫩,真壞!”
林彥成咧嘴一笑,“確實。”
雖然擺脫了耳釘男的糾纏,但沈唯的心情並沒有變好,不僅沒變好,反而更差了。
想買醉的心情更迫切了。
這條街酒吧很多,她順路拐進另一家。
這一家很好,人沒那麼多,沈唯也沒遇到什麼莫名其妙的糾纏。
她要了一瓶酒,一個人坐在角落自斟自飲。
手機就在包裏,悄無聲息。吳正豪還在直播吧?那麼豪華的婚禮,那麼登對的新人,律所的同事又在羨慕嫉妒恨吧?
是啊,羨慕嫉妒恨。
她也羨慕,也嫉妒,也恨。
可那又怎樣呢?最多也隻是多喝幾杯,在微醺的感覺中,身體和心靈才會感覺輕鬆一點。
沒那麼酸楚,沒那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