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巨響自樓上傳來,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刺耳。

一地的玻璃殘渣碎在溫翎的腳邊,她怔愣的盯著自己僵在空中的右手。

浴室的門開了,臥室的空氣因為突然湧進來的熱氣有些黏膩。

她扯扯嘴角回頭,不出意外的對上了一雙毫無溫度的冷眸。

男人俊逸的麵龐上不帶絲毫多餘的情緒,薄唇微微向上揚起,深如瀚海的雙眸嘲弄的自地上的殘渣掃過,低沉如優雅大提琴過弦的聲音不高不低的響起:

“顧太太這又是在演哪一出?”

聞言,溫翎半蹲下,純白色的蕾絲睡衣在燈光的暈染下微微發黃,白嫩剔透的肌膚在蕾絲間隙裏若隱若現。

她圓潤的腳趾因為下蹲的動作微微卷曲在一起,蔥白如玉,在一堆折射著光亮的玻璃碎片裏襯得尤為精巧,也尤其危險——她沒有穿鞋襪。

“夫妻情趣。”她纖細柔嫩的手指一片一片的將碎片撚起放進垃圾桶裏,挑了一片鋒利的便準備在手臂上割。

尖銳的殘片在她的肌膚上遊曳,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不知在思量些什麼,而後手腕用力,猛地就要刺下去!

可玻璃還沒紮進皮膚,手背便被猛地一拍,旋即被人一把拽住手腕,雙腳騰空。

她順勢窩進男人的懷裏,臉頰貼著他光裸在外的胸口,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胸口遊曳。

顧瑀一把將她丟在床上,眉頭輕挑:“顧太太的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

“我不過是想討顧先生歡心。”

他扔的力道不輕,溫翎腰背一痛,麵上卻絲毫不顯,笑得一如既往的嬌媚。

隻要她過的不好,他就開心。

這一點是三年前她嫁入顧家的時候就明白的。

顧瑀無聲一笑,毫不掩飾麵上的嘲諷。

溫翎仿若未見,張開雙臂貼到了顧瑀身上,纖長的睫毛微微眨動,蹭得他心尖一癢,像隻膽大的貓般在他肩頭輕輕咬了一口,“顧先生今夜,可要喂飽我哦。”

那上揚的尾音像一隻貓爪子,在顧瑀的胸腔裏撓了一爪子,激得他氣血上湧,一把將她按在了床上。

“我愛你。”溫翎看著他的深眸,笑意加深,眼底卻一片寒涼。

回應她的是狠狠的插入,不帶絲毫感情的抽動。

顧瑀從不會吻她,嫌她髒,嫌她賤。

明明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卻疏遠冷漠到了極點。

整個望清市的人都知道,市內鼇頭企業的顧家唯一繼承人顧瑀有個心尖上的美人。

傳聞,她清純若蓮,絕色如仙,與顧瑀自小相識,還救過顧瑀和顧老爺子的命。

三年前,顧家突然宣布與溫氏聯姻,溫家溫若清大小姐優雅溫柔,成為了坊間的一段佳傳。

但婚禮當日挽著溫老手臂出現的新娘卻是溫家養女溫翎,溫若清就此大病不起,遠赴德國治療。

而這個傳聞漫天、素來行為不檢點的卑賤養女登堂入室成了整個江城女人都最想成為的顧太太。

若這世上真有狐狸精,那溫翎當是裏麵道行深的。

媚骨天成,身嬌體柔,一雙勾魂的水眸流轉間就能把男人的心收了去。右眼下的一顆淚痣更是為這張精致無雙的小臉添了兩分顏色。

可一夜雲雨後,顧瑀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便抽身離開,從抽屜裏拿出一顆白色的小藥片塞進她嘴裏:“吃了。”

“喂我喝水。”她嬌懶著身子半坐起來撒嬌。

回應她的是巨大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