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將要發生改變了。】
隻屬於你我的世界,不存在了。
但外界的這一切都已經同黎川沒有任何關係了。他站在一片白光當中,七色的光團簇擁著他,向著更高的什麼地方推動。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沒有誰能夠回答他的話,他隻是在不斷的上升,像是一次長長的、沒有目標和盡頭的旅行。
在這個過程當中,有黑色的煙影子從他的身上在被逐漸的剝離,黎川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強行的製止了那些光團的繼續推進,反身追著那些黑色的煙影去了。
黑色的煙影——也就是商容看到他的折返感到了驚訝和不解。
“為什麼回來?”他問,“隻要繼續順著行走下去,你就可以成為足以同【父】與【母】比肩的,第三位神明了。”
黎川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他隻是將商容團了團,塞到了自己的懷裏麵,用氣息裹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說過,我們……要一起成神。”
商容稍微的頓了頓。
他笑了起來,笑的那麼大聲,那麼用力,像是要借此抒發很多很多堵在心中的不明的情感。
“好。”
“我們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我焯,對不起,寫串了
趕快的進行一個修改……
因為黎川的堅持和護佑,所以商容得以被他藏在懷裏,一起在這一條未知的成神之路上前進。
商容漸漸的品出來了一點名堂。
比起他來,這一片過於純白和未知的空間無疑要更喜歡黎川一些——那已經不能夠算是喜歡,是完全能夠上升到寵愛的程度了。證據就是對方的一路坦途,根本沒有任何的會出來擋路的礙事的東西。
商容原本以為這條路就是這麼安然的樣子,直到他按奈不住好奇的從黎川的懷裏麵探出了一個jiojio……
那點影子甚至是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立刻就被某種一並隱藏在白光當中的、無形的攻擊給湮滅掉,連丁點的煙都沒有能夠留下。
黎川忙把商容又往裏麵塞了塞,皺著眉問他:“你幹什麼?”
“試一下,就試一下。”
商容顯然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做了個大死。他幹笑了兩聲:“和對你的態度完全不同,這條路對我的惡意還蠻深的。”
黎川對於這樣的話,都有些男的分給他眼神:“你多少也應該有點自己是偷渡客的覺悟。”
原本就不是正規的道路走進來的能一直這樣混著都算不錯了,怎麼還挑三揀四起來了?
更何況。
“我是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共同的造物,若是在人類更為古老的時候,甚至當得上一聲【神子】。”
言外之意,他原本就是距離天空之上的神座最近的人,遠比這世間的任何生靈都要來的更為名正言順。雖然隻是“刀”、是本不應該擁有自己的思想與感情的“造物”,但是就其存在的本質而言,卻可以碾壓絕大多數的人。
這便已經足夠成為讓他不受阻撓的踏上通往神作之路的資質。
而同黎川形成雲泥之別的對比是,商容是從最深、最不被祝福和歡迎的黑暗與惡意當中孕育出來的沉淵之子,其存在本身便天然的受到來自世界的排斥。
這並不奇怪,因為作為沉淵意識的祂、以及由祂所創造出來的商容,全部都代表著與現行的世界法則所相違背的、另外一種可能。換句話來說,他們的存在對於世界是欲先除之而後快的天敵,是見到都會煩得不得了的惡蟲。
因此,莫說是給出什麼優待了,當然是恨不得能下多少的黑手就下多少,以弄死商容作為第一目的和要義。
如果這一片空間擁有自己的意識的話,說不定已經衝上去抓住黎川的肩膀開始拚命的搖晃了。
傻孩子,你都在和什麼不三不四的人玩!這樣是不對的,不對的!離那種家夥遠點啊?
商容被黎川小心的護佑在懷裏麵。在知曉了這一片空間對他不怎麼待見和友好之後,商容表現的倒是極為乖順。
隻是在某一刻,他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開口的時候,聲音裏麵都帶上了一些小小的得意,像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足夠讓他為之開懷幾百年的大喜事。
“川川。”他問,“你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黎川矢口否認:“你還沒睡醒?”
言下之意,夢還是少做一點的好。
然而商容卻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說服糊弄過去的。他在黎川的懷裏麵小幅度的彈跳了一下,語氣篤定:“好吧——就算不是喜歡,但是至少,對我應該是有一些關心的吧?”
黎川這次沒有否認。因為那隻不過是一種無意義的行為。他的確是會開始對商容的處境有所擔心,也會開始在行事的時候,逐漸的將商容也考慮進去。
但是這並不能夠代表什麼。黎川想。一定是因為商容的心髒還在他的身體裏麵,所以才會有所心軟。
他這樣說服自己,但是或許連本人都不太相信這樣的說法。
他們在這一片白色的空間當中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到最後甚至已經喪失了時間的概念。空茫的空間當中似乎隻有彼此還依舊存在著,代表一切並非是什麼自欺欺人的幻覺,也並非大能者的惡作劇。
因為有了你的存在,於是才有了固定的錨點,能夠確認自身的真實。
然後,終於,在某個時刻,這空間當中沒有止境的跋涉到了盡頭,產生了其他的變化。從那些白色的光當中,逐漸開始有彩光分離了出來,最後環繞在黎川的身邊,成為了七色的虹彩。
而在這一片的虹彩當中,逐漸的有一座白玉的王座浮現了出來。上麵擺著一頂小小的皇冠,正中點綴著寶藍色的晶石。
看見這皇冠與王座的一瞬間,無論是黎川也好,還是商容也好,全部都無師自通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登上玉座、戴上皇冠,就能夠得到來自於無數世界所賦予的力量,成為和【父】與【母】齊平的強大存在。
黎川毫不遲疑的走了過去。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這便是唯一的道路,要麼成為神明手握權柄,要麼就在離開這片空間之後被暴怒的【父】撕成碎片——黎川並不認為母親大人能夠對【父】做出勸阻,【父】向來都是兩者當中更為強勢的那一方。
“等等、等等。”
在黎川的手指就要碰到那頂金冠的時候,他被喊住了。商容的聲音裏麵帶了些遊移的詢問他:“你真的要帶我去嗎?要和我分享這樣的力量?”
“你都願意將自己的心髒分享給我,不過是半張神座、半頂皇冠,我又有什麼舍不得的?”
黎川挑了挑眉:“還是說,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等守著自己眼前的一點點小利,根本不舍得拿出一星半點的守財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