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經遭遇的恥辱和背叛,千姿恨得咬碎牙關。“隻要能讓這個負心人嚐到苦痛,多大的苦我都能忍受!”
蘇萍歎口氣:“唉,女人真是瘋狂的動物。你是如此,姐姐又何嚐不是呢?”
她的靈力凝成人形,持一根銀針猛然刺進千姿小腹,頓時錐心之痛傳來,鮮血順著銀針滴落到草地上。蘇萍又褪去她的外衣,在千姿粉頸的下方刺了幾針,這一點疼痛比起腹部之痛簡直不值一提。
“妹妹,已經準備好了,我即將施展陣法。你會看到千裏之外的身影,不要害怕,也不要心軟,把所有能想到的痛苦都發泄到這個男人身上。在陣中你就是萬能的複仇女神!”
千姿的眼前白茫茫的粉末飄過,四周熟悉的景物忽然消失了,她仿佛置身於虛無的空間。轉眼景物飛逝,來到一片深宅大院,這裏貌似一片花園,裏麵開滿各種菊花,一團團,一簇簇,好似花的海洋。一位白衣青年正流連花海,躊躇滿誌。
千姿居高臨下,望著這個曾經讓她心醉又心痛的男人,如今心中隻餘無比的恨意。她毫不猶豫,把自己所能想到的痛苦一古腦傾倒出來。那男人痛苦地在花間翻滾嚎叫,引來一幹人都束手無策。
千姿能感到這種強大反噬的力量,錐心刺骨,如同墜入地獄煎熬。可是肉體的痛苦已經完全被複仇的快感所壓製,她從未感到這樣酣暢淋漓,那一瞬間,她真的感覺自己是神。
片刻的時間,一切幻象全部退去,她又回到山坡平坦的草地。千姿有些意猶未盡。蘇萍為她擦拭嘴角溢出的鮮血,心疼地說道:“妹妹別再折磨自己了,要不就此罷手吧!”
千姿倔強地搖頭,臉上殘酷的笑意還未褪去,“他的痛苦才剛剛開始,要我這樣罷手未免太便宜他了。姐姐,你要精研陣法,更上一層樓。因為,我要他的命!”
又過了幾日,忽然有家人通傳,請千姿更衣去正廳為客人撫琴。這雲夢山莊與世隔絕,很少有人拜訪,而且如此興師動眾,一下子激起千姿的好奇心。
她在正廳的角落裏坐下來,麵前隔了一層薄紗。隱約能看見廳堂中有三人在飲茶閑談。千姿一邊撫琴,一邊集中十二分精神,聽這三人談話。
“我上官世家與朝廷素無來往,不知國師大駕光臨有何指教?”這是上官真的聲音。
有一老者爽朗一笑,“二公子不必客氣!我徐勁也是修道之人,在江湖第一智者麵前哪裏敢言指教二字?上次我的劣徒樊奇境對公子魯莽之舉,老夫在此謝罪了!”
“樊兄也是當世高人,‘星河卦陣’奇妙無比,讓在下甘拜下風!為何樊兄沒有陪國師一起前來呢?”
徐勁嗓音變得低沉,“我徒兒被人殺死了!”
廳裏傳來幾聲歎息,沉寂片刻。上官一弘轉開話題:“我上官世家雖不食朝廷俸祿,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也願意為聖上分憂。國師若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
徐勁稍一沉吟,“既然如此,老夫就直言了。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請教二公子九世聖女的下落!”
一聽到這個名號,葉千姿心裏一驚,想想自己就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九世聖女,逃離了“芳苑”,落到如此田地。她稍一分神,指尖奏出一個錯音,還好廳內的人並未察覺。
上官真剛一沉吟,家主立刻打斷他:“九世聖女本是我二弟酒後的戲言,這事江湖人盡皆知。國師為何舊事重提?”
國師的聲音有些不悅,“你們能洞悉天機,我嶗山派也非泛泛之輩。我徒兒樊奇境就是因追查此事被人殺害。與公與私,我都要徹查到底。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家主就不要賣關子了!”
“這事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確沒有什麼可說的!”
國師聽完冷然應道:“看來家主還是有所顧慮。我徐勁為聖上辦事,殫精竭慮,自會迎難而上。”他說著話鋒一轉:“雲夢山莊自詡仙境,我看也難跳出紅塵之外。我會在雲中鎮暫住幾日,等著家主的好消息!”說完,國師拂袖而去。
廳內安靜片刻,上官一弘再次開言,聲音有些氣惱:“看看你呈一時之快,留下無盡的麻煩!”
上官真也不示弱,“這有什麼?不如原原本本告訴他了事!”
千姿見兄弟二人起了爭執,急忙息了琴聲,從帷幔中走出來告辭。家主見狀衝她微笑抱拳,上官真則冷眼觀望。
從正廳退出來,千姿環視左右,見四下無人,就在窗外側耳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