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如此操勞,別累壞了身子!”
“讓夫人操心了!我不礙事的!”慕容陽強擠出一絲笑容,為珠玉擦幹腮邊的淚水。珠玉趁機握住他的手,輕輕貼在自己冰冷的臉頰上。
溫存片刻,慕容陽忽然正色說道:“你趕緊收拾東西,讓謙弟陪你回玉亭山莊。這裏的事情由我來應付!”
珠玉麵色一怔,輕聲問道:“夫君,事情真的那麼嚴重嗎?”
“柳軒然拚了性命,用天木尺反噬之力,使出絕招‘破天’。她不躲不閃,竟能從容接招。普天之下,難尋第二人。而且,我們幾人苦思一夜,絲毫猜測不出她的底細!”
“那麼真的沒有辦法降服她嗎?”
“我們分析她的修為已達金剛不壞境地,尋常兵器根本無法傷她。而且據傳‘魅影’精通變化,要想勝她難於登天!”慕容陽說著反握住珠玉的手,柔聲說道:“也許我慕容世家大劫將至,我不能連累了夫人!”
珠玉忽然停止哭泣,表情轉而無比堅定。“自從和夫君結發之日起,為妻就立誓與夫君同生共死。既然大劫將至,珠玉決不退卻,誓與夫君共存亡!”
慕容陽感動之餘,喟然長歎,“我慕容陽有此賢妻,即使此刻赴死,也心無遺憾!”
和慕容陽分手後,珠玉漫無目的在山莊走動。眾人神情凝重,行色匆匆。可見柳軒然之死引起了極大震動,悲傷絕望的情緒已在不經意間蔓延。總有一個聲音在珠玉的內心深處響起:絕不能立於危局之外,讓夫君獨自犯險。她思考片刻,打定主意,直奔後院走去。
絕壁之前,自己所設的靈符結界依然存在。石壁光潔如常,泛著陰冷的氣息。她揮手捏訣,打開結界之門。石壁上的洞口依然開啟,漆黑神秘如同一隻深邃的眼睛。
她走進洞裏,接連呼喚好幾聲,那老婦人才凝成人形,虛幻的光影暗淡了許多。
“你這娃兒,有什麼事打擾我睡覺?”老婦人說著,神情疲憊,完全沒有往日的歡快。
“婆婆,我知道您損耗了很多法力,急需靜養。可我家禍事臨頭,大廈將傾,請您一定要幫幫我!”
老婦人打量她幾眼,歎了口氣,“我雖然困於方寸,卻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我上次本想幫你,誰知反而害你失去親生骨肉。這再次印證了老東西的話,我的法力的確是不祥之力。並非我吝惜法力,如果再出手幫你,恐禍及你的至親。這樣的後果想必是你不願意看到的!”
珠玉未加思索說道:“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隻要您願意幫我,多沉重的代價我自己承擔。我願意自囚於此墓室,陪伴您,伺候您!”
老婦人精神一振,灰色的眼眸露出點點星光。“倘若真是如此,我求之不得。可是一旦我法力盡失,此墓室會自動關閉。若要再次開啟,恐怕要等到幾百年之後。而且即使我有開啟墓室的法力,也要機緣巧合的人從外麵相助。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受困於此,再想脫困,遙遙無期啊!”
珠玉的表情沉靜,言語斬釘截鐵:“隻要能助我夫君降妖伏魔,保他平安,我願意囚於此幽室,那怕那個期限是永遠!”
老婦人被感動了,虛幻的影子飄忽不定,說明她的內心也很糾結。許久她才穩住身形,說道:“你真是一個癡情的孩子!隻是你的籌碼太大,我一時無法確定能不能幫你?你先說來聽聽!”
珠玉把昨天柳軒然被害的經過向她敘述一遍。老婦人聽完也十分驚訝,“想不到在我之後,竟然有妖精修成金剛不壞之身?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不過你不用擔心,再強的妖精也有降服她的辦法。你能不能告訴我她的真身是什麼?”
珠玉兩手一攤說道:“這正是棘手的地方!我們對她一無所知!”
老婦人麵色一凜,沉吟片刻,“這倒要費些周折了!所謂妖無非兩類:一類是有生命的生物修煉成精,就象格格那樣的狐妖。這類妖的弱點在於顯出原形之後;另一類就是本無生命之物,吸收天地靈氣,幻化為妖。它們大多能修成形神分離之術,將靈體與真身分離。此類妖的弱點在於它的真身!”
“這些我也知道!可是我們窮盡辦法,也不知應玉的真身是什麼?”
“我們妖界有一種法術,叫做‘通天徹地眼’,可以窺探天下萬物的來世今生。這種法術十分高深,懂此法術的人如鳳毛麟角。不過很巧,我正好會使用這種法術!”
“這麼說婆婆能知道應玉的真身?”珠玉說著有些喜形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