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折磨(1 / 2)

薛融又被人帶回房間,此時已心如死水,根本沒有想逃跑的欲望。這就是背叛所付出的代價,即使能逃出這個房子,天下之大,已沒有她容身之地。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幻想著能夠重新爬回墳墓,再作一回冰冷的、毫無知覺的木乃伊。

門又開了,萬輝帶著六七個彪形大漢闖進來。他臉上還是那種陰陰的笑容,眼中怨毒一點也沒有減少。“薛美人,我為你專門配置了好喝的魔藥。但願可以幫助你盡快激活那顆珠子,早點結束這一切!”

幾個彪形大漢摩拳擦掌,準備隨時霸王硬上弓,強迫她喝下去。誰知薛融麵無懼色,毫不猶豫,端起那碗粉紅色的湯藥一飲而盡。味道微苦,還有一股淡淡的辛辣味,口感還不錯。

她喝完咂咂嘴,意猶未盡,“還有嗎?”她伸出空碗問道。

萬輝嘴角抽動幾下,滿臉不可思議,“真是瘋了,這個女人瘋了!”他大笑著帶著幾個人離開房間。

隻過了幾分鍾,薛融感到身上燥熱異常,仿佛有一把火從裏到外燒了起來。汗水被烤幹了,呼吸道就象幹裂的河穀,發不出一絲聲音。她想喝些水,卻隻有抽搐和顫抖的力氣。那一夜,她在床上痛苦地翻滾,生命仿佛一絲絲被人抽走。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昏厥過去。等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燥熱退去,身體恢複原樣。她不由歎息,對自己沒有死去感到惋惜。

於是每天下午的時候,萬輝總是拿來不同的魔藥讓她服下。五顏六色,味道各異,她都來者不拒,一概喝下。接下來諸如疼痛、發熱、冰冷,有時還有電擊、麻木等感覺都接踵而來。這些肉體的痛苦對她來說已經無所畏懼,因為她的身體早已麻木。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她再沒有見到若水姐弟,也沒有再見過姚星。每天寂靜的幽室內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她已經習慣了從那個小窗戶去觀察外麵的世界,這成為她和外界聯係的唯一橋梁。下午的時候,忽然下起雪,鵝毛似的雪片占據了窗外整個世界。她站在搖晃的床頭上,費力地把手伸出窗外。雪花落在她的手上,一股冰涼的感覺傳來,讓她覺得既清醒又舒適。她隻能看見遠遠的山坡上,幾顆熟悉的樹木已經被白雪覆蓋,融入茫茫雪野。

這時,一隻綠色的翠鳥忽然飛過來,唧唧叫著,停留在窗台的一角。它歪著頭小心打量著她,最後邁著蹣跚的步子,竟然停留在她的掌心。薛融的淚水嘩地一下落下來,對自由的渴望瞬間占據心房。她原本以為自己絕望了,死心了,可這隻小鳥一下子激活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她輕輕撫著小鳥的羽毛,直至它靈巧地跳起飛離她的掌心。雪依舊很大,小鳥綠色的影子在她的眼前轉了一圈,就漸漸遠去了。她的心中悵然若失,坐在床邊發呆。正在這時,門開了,萬輝走了進來,手裏捧的依然是那個熟悉的碗。她對吃藥從無反抗,萬輝的戒備已經鬆懈,有時隻帶一兩個隨從。

“今天的藥比較柔和,不會有痛苦的!”他話音未落,薛融已端起大碗喝了起來。忽然院裏傳來刺耳的警報聲,萬輝一驚,顧不上等她喝完,拔腿跑了出去。外麵已亂成一團,叫喊聲腳步聲響成一片。其中還混雜著幾聲奇怪的吼叫,似人也似獸,聲音高昂尖利,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這場混亂持續了十幾分鍾,慢慢恢複寧靜。萬輝再一次推門進來,“警衛報告雪地上發現疑似人的腳印,才搞出這麼大動靜,誰知虛驚一場!”薛融根本沒興趣接他的話茬。萬輝檢查碗裏的藥,確認她已經喝完,然後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唉,你那顆該死的珠子什麼時候才能激活?老大天天逼著我配藥,我都江郎才盡、黔驢技窮了!”

薛融心裏好笑,原來壞人也有這麼多煩惱?忽然她嗓子奇癢,劇烈咳嗽起來,持續了有一分鍾。咳畢,她張開手,發現掌心裏有一點鮮紅的血跡。

萬輝一下子慌了,指著那血跡,“這,這可不是我的藥引起的,你千萬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慘了,黑鍋背定了,老大非殺了我不可!”

薛融看著他這副奴才樣,又好氣又好笑,“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我還要親手殺死你這個大壞蛋!”

萬輝滿臉黑灰之色,眼神有些驚恐,甚至連和她爭辯的勇氣都沒有,匆匆逃了出去。

薛融輕蔑一笑,自語道:“真是個膽小鬼!”她拿出一張紙巾,擦幹嘴角和手心的血跡,對著那個攝像頭調皮地揮了揮。然後站在小桌上,把那張沾滿血跡的紙巾蓋在攝像頭上麵。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對著牆角的空氣壓低嗓音說道:“你來幹什麼?這裏太危險了!”

牆角傳來低低的抽泣聲,“小雪,我又被你發現了?”竟然是慕容欣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