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倦被許暮這張臉懟得不舒服,往後挪了一點,視線斜了斜,嘴角帶著笑,盯著寧偲的鼻尖說:"阿偲啊。"
他剛跟寧偲一起跨年,他還有阿偲求來的禦守當禮物,過去的二十多年,沒有哪一次跨年比現在幸福,如果阿偲願意在零點倒計時時施舍他一個吻,不用熱烈,他就會昏過去。
果然,肉眼可見許暮的臉色變差,哪怕隔著屏幕眼神也對李倦充滿了敵意和仇視。
李倦特意從口袋裏掏出寧偲送他的禦守在屏幕裏晃了晃,為了讓對麵的人讀懂他的炫耀,故意懟得很近,直到許暮問他手上拿著什麼時,假裝輕飄飄回複一句:"啊,阿偲送我的跨年禮物。"
"剛和她一起倒數看了煙花,她沒送給你嗎?"
他知道許暮沒有,心裏該死的勝負欲瞬間被滿足。讓他難受煎熬了這麼多年的人。也該嚐嚐愛而不得是什麼滋味。
許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禦守,眼神淬了冰,就連李楚楚纏上來要看禦守時,被他用力推開,吐著冷息道:"別煩我。"
"讓我跟阿偲說話。"許暮一貫強勢霸道,總會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對人。
也就在李楚楚麵前,他才收斂氣這份高傲。
李倦皺了皺眉頭,下意識握緊手機。"她不方便。"
許暮:"怎麼不方便?李倦,把手機給她。我有話和她說。"
李楚楚苦著臉擠進來,不甘心的仰著頭看許暮,流露出小狗一般的可憐眼神:"暮哥哥,你在找阿偲嗎?堂哥你和阿偲在一起嗎,我也想和她打招呼。"
她被許暮推出屏幕外,仍不甘心地說:"暮哥哥,我好羨慕你啊。能有阿偲這麼好的女朋友。你怎麼都不去古寨陪她啊,要是我對象過年不陪我跨年啊,我會傷心死的。"
李楚楚也不管剛剛是不是被許暮冷落了,是不是沒有得到了他紆尊降貴的哄,反而被阿偲這個名字一下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
李倦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覺著這通電哈太膈應人了,連他都覺著膈應人,那寧偲呢。
他再次朝寧偲看去時,寧偲垂著眼皮子,望著地麵虛空一點,晃著雙腿。
雙手撐在冰冷的石凳子,手背被冷風吹得通紅。
李倦心裏跟針紮了一下似的,也不管是不是在跟人視頻,直接挪到了寧偲身邊,掌心握住寧偲的手,滾燙的掌心燙得寧偲睫毛輕顫。
她不抬頭,任由李倦抓著手,溫暖順著兩手的相接處源源不斷傳來。
"冷不冷?"李倦一隻手不好操作,隻好抓起來送到嘴邊呼了呼熱氣。
寧偲紅著眼睛看他搖頭,眼眶濕潤潤的,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傷心引起的。
李倦心裏不好受,最怕看到她這副樣子,抓著手捏了捏,力道很輕。指尖還是被捏得通紅,就連寧偲的臉都浮上一層粉色。
李倦覺著女孩子的手太脆弱了,捏一捏碰一碰就這麼紅,那要是真用這手做點壞事,豈不是……後麵感覺心裏蓄了一團火,不敢往下想了。
他幹脆用嘴叼著手機,空出一隻手拽著羽絨服拉鏈往下拽了半截,然後把寧偲的雙手拽著塞進懷中。
他穿得不厚。裏麵一件短袖,外麵套了件寬大的羽絨服,寧偲雙手貼上他腰腹時,凍得抖了下,他的身體溫度高,一會兒就將寧偲的手弄暖和了。
這才意識到寧偲麵對著靠著,雙手塞在衣服裏麵的樣子有多曖昧,不自覺熱了耳根。
然後,小李倦不爭氣的立正了。
李倦低咒了一聲,感覺自己和小李倦都好丟人。
好在路燈昏暗,了等於無,不然的話被寧偲發現了,會很尷尬。
電話那頭的人將神思外遊的人喊了回來,許暮冷著一張臉追問:"你在做什麼?"
他看不到不等於沒耳朵聽不見,尤其是聽見李倦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和寧偲的一聲嬌喝,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刺穿耳膜。整個人都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