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了這一切之後,天色已經蒙蒙亮,萬物開始逐漸從沉睡中醒來。
我本來還想趁著爺爺在,試試那五鬼,但因為這時我幾乎看不到影子,所以隻好打消這個念頭。
回到村中時,天色已經徹底亮了起來,徐家村已經蘇醒,幾隻公雞跳到了房頂上,“咯咯咯”的衝著天邊啼鳴,你一聲我一聲的,把村子裏的狗給吵醒,“汪汪汪”的像是在大聲抱怨一樣。
這樣的場景我實在是太熟悉了,畢竟這是我生我養我的地方,在我的記憶中,每天的清晨,都該是這個樣子。
村中這時已經有人起來忙碌,鄰居徐老七出門倒尿壺,一眼就看到了我。他揉了揉眼睛,然後很是熱情的跑過來寒暄打招呼,無非就是問我這些年在外麵過得怎麼樣,這次回來能住多久。
我心裏暖暖的,對七爺爺有問必答,忽然有些不想離開了,真希望能夠一輩子都留下來。但我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肩膀上的擔子太重,有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我必須要離開。
爺爺在等我和七爺爺聊得差不多的時候,笑著把我拉走,回到了家中。
剛進家門,我媽和周茹初就迎了出來。
“爸,小舟,你們回來了啊。我這就準備飯菜,等會好了叫你們。你們一晚上沒休息了,趕緊進屋睡一會吧。”
爺爺“嗯”了一聲,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估計是去休息了。畢竟他忙活了一晚上,加上他歲數已經那麼大了,身體肯定有些吃不消。
我看著已經蒼老了不少的媽媽,拉著媽媽的手說:“媽,我不累,我幫你一起弄早餐吧。”
我媽笑著說:“就做個飯,很快的,哪有那麼多活讓你幫忙?你聽媽的,先進屋休息休息。”
周茹初估計應該也是一晚上沒睡,眼圈有點發黑,眼白裏布滿血絲,站在我媽邊上佯裝生氣的瞪著我,估計昨晚她一直在擔心我。畢竟當時我和爺爺離開得有些倉促,沒來得及和她說一聲。
我爸這時候從屋裏走了出來,衝我招手說:“小舟,你讓小初幫你媽忙活就行了,你過來,咱們聊一聊。”
“嗯。”我衝周茹初笑了笑,然後就進了屋。
畢竟我晚上就要走了,我以為我爸會有很多的話要對我說,但是他卻隻是不停抽著煙,一直盯著我看,始終沒有說什麼。
我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早飯過後,就陸陸續續有人來看我,很快就把我家擠得滿滿的。這一下,把我媽給忙壞了,殺雞宰魚的,用了一上午時間,做了好幾桌的菜。村裏還有人送來鞭炮給點上了,那熱鬧的樣子,就像是過年一樣。
鄉親們在得知我當天晚上就要走,都很不舍,一再的對我進行挽留,但我終究無法留下。
在席間,我喝了不少酒,借著酒勁對鄉親們做了保證,承諾我以後一定會建一條通向縣城的路,讓整個村子的生活水平得到改善,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傍晚時刻,終於到了我和周茹初離開的時候。
我這次回來,意外的得知了我和陸錦寬之間的血緣關係,更驚喜的收獲了五鬼,有了保命的手段。我遺憾的是,這次回來的太倉促,時間太短,沒有和爸爸媽媽說上太多話。
鄉親們都停下了家裏的活,浩浩蕩蕩的把我送出去老遠,就像當初我離開村子去完全陌生的城市求學那樣,直到我走出老遠,再回頭,仍然能夠看到村頭那黑壓壓的人群。
周茹初看著這樣的場景,眼圈有些翻紅,很是感慨道:“陸舟,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想要給你的村子修路了。他們對你真的很好!”
我點頭道:“是啊,他們對我真的很好。當初我上學的時候,村裏每家每戶都出了錢。可以說,如果不是他們,我不可能走出去,估計現在還在村子裏種著田,過著貧窮的日子呢。”
周茹初說:“這樣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其實挺羨慕你的,我也想有這麼多人對我好。”
我看著周茹初的眼睛,很認真的問:“等事情都忙完了,多陪我回來看看吧,好嗎?”
“好啊。”
夕陽的餘暉照在周茹初的臉上,映得她的笑容更加燦爛,讓我忍不住伸手將她攬進懷中,緊緊抱著她,不想鬆開。
離開,一定是為了歸來,對嗎?
“抱夠沒?趕緊走吧,一會天黑了,路可就更難走了。大家肯定等咱們等得著急了,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