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調查過程沒有被記錄下來,護具的存儲功能顯示“文件已刪除”。
再次出現記錄已經是三個月後,Pietro表示這期間他的記憶都是空白的。
身上多了一些傷,Site-19已被遠遠拋在身後,手裏還有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手提箱。
“我想不起來裏麵究竟有什麼——我隻知道它不是圓的,而我得找到SCP-579。”
靠著手提箱裏的東西,Pietro如有神助地一路前行。
隻要遭遇太過危險的境況,他就會打開箱子,跳過一段時間,來到幾英裏外,同時失去這過程中的全部記憶。
他用死去的特工屍體訪問基金會數據庫,觀察基金會的動作,越來越多的曾被收容的異常,被用作毀滅人類的工具。
他通過一群趕路的GOC士兵訪問了他們的數據庫,找到一些GOC對基金會職員的審問記錄。GOC仍在努力戰鬥,試圖扭轉局勢,但很快就在基金會的攻擊中潰敗。
破碎之神教會短暫地重建了互聯網,又在SCP-3078的衝擊下迅速垮掉。疑似“機神”的異常項目SCP-3179被基金會釋放後,整個教會因信仰的分歧陷入內戰。
蛇之手采取了一些阻攔基金會的行動,不過看起來沒什麼用。
圖書館離開了這個宇宙。
解除約束的基金會無人能夠阻擋。
“我已經不再進食或飲水了。反正護具會搞定一切,而且不管吃什麼東西,都有被基金會散布的恐怖病毒汙染的風險。到現在,我已經見過了能想象到的各種狀態的屍體。其中一些甚至還能走路。”
Pietro向著SCP-579的方向繼續前行,他遭遇的東西越發奇怪了。
如果說閃爍者們——基金會製造的士兵雕像,穿著機動特遣隊的製服,眼眶裏空無一物,手臂是刀刃,在被注視的時候無法行動,沒有被注視時就會砍碎眼前的一切——還算正常的話……
那麼第二種事物,某種像個拉伸的人一樣的東西,身體從地麵直達雲層,下巴呈直角擺動,黑色的間隙像翅膀一樣圍繞著它。
更奇怪的是,基金會在與它戰鬥。
基金會釋放了其它異常,全力毀滅人類,卻在和這樣一個異常戰鬥。
Pietro感到費解。
他想過這些基金會人員會不會跟自己一樣,是在之前就逃出來的,可能還是正常的人。
他沒有上去嚐試交流,不能冒這個險。
他必須把箱子送到579那裏去,但為什麼?
“我得做些什麼。什麼都行。”
“今天看見一個孩子死了。本來能救她的。沒救成。”
“我是個廢物。”
在一家廢棄的珠寶店,Pietro遇到了使用著小女孩身體的Dr.Bright。
這位著名的博士因意識被保存在SCP-963當中,免除了基金會下發的第二份文件影響。
她告訴了Pietro有關第二份文件的猜測:一連串的圖片,蛋、樹、宗教相關的東西,圖片本身毫無意義,應該是內部被編入了什麼。
不是模因觸媒。
“我知道模因觸媒是什麼感覺。那感覺和它不一樣——比起被施加什麼,更像是把我從什麼東西裏釋放了出來。”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些信息,Dr.Bright說要去找SCP-1437,去往另一個宇宙,Pietro繼續上路。
不久後,他到達Site-62C,SCP-579的收容站點。
穿過遍布著閃爍者的走廊,Pietro終於接近了這趟旅程的終點。
SCP-579就在觀察室的下麵,地板上有個洞可以通往那裏。
如果直接把手提箱扔下去,它沒法碰到579。
唯一的方法是……Pietro從洞裏跳下去,在下落的過程中扔出箱子,然後摔死。
他不怕死,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基金會為什麼要殺光所有人?他為什麼要帶著一個手提箱穿越世界?
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去死?
有什麼理由嗎?
Pietro沒有找到答案,閃爍者在砍他背後的門,那些東西快要進來了。
他向前邁出一步,“絕對斥外護具”記錄下他眼中最後的世界,那是SCP-579的照片。
“日誌條目 0001-18
哦……原來如此。
生命體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