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所謂青梅竹馬(2 / 3)

“什麼……”我轉過頭,幽怨地看著他,怎麼覺得這家夥今兒個跟個小老頭似的。

“在日本和蘇麥不許做太過的事,什麼樣子走的你就給我什麼樣子滾回來。別沒結婚的跟結婚似的,以後就該結了婚跟離了婚似的了。聽懂沒?”

我真想說自己沒聽懂……

哼哼哈哈應了幾聲之後我心虛地開溜了。

我能說,楊承飛,你提醒晚了,在蘇州時我們就沒結婚跟結了婚似的了麼?

坐在飛機上,我想的不是蘇麥,而是成風。

如果說蘇麥是我對高中的全部回憶,是我餘下的人生,那麼成風,成風就是我過去二十四年的全部人生。

我從來沒有想過,跟我玩著泥巴爬著樹長大的小男孩有一天會發著高燒迷迷糊糊地告訴我,他喜歡我,喜歡了我這麼多年。

我手腕上現在還帶著成風送給我的有一顆小碎玉的紅繩子,那年高三我大感冒的時候他送的,說什麼驅魔辟邪。現在想想,這塊小碎玉和蘇麥送我的玉,它們的意義會不會是一樣的?

在飛機上,世界顯得那麼渺小,就算是一個村莊哪怕一個城市也不過一個火柴盒那麼大,甚至窗戶上一個小汙點就可以擋掉一個村莊的風光。

我無限悲哀地想,我算不算一個汙點,擋掉了成風所有的風光?

若是沒有我,他可以安心地在上海安家落戶,憑他的聰明才智,要在上海打出一片天地根本不是難事。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夢裏特別吵,有兩個小朋友被一堆小孩子圍攻,為首的那個醜了吧唧的貌似是孩子王的小孩子說:“把成溪留下了給我當老婆,你就可以滾回家抱著你媽哭了!”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那兩個被包圍的小孩是我和成風啊。

那個時候的我們可真小,臉蛋粉嘟嘟的,手也小小的,那麼小那麼小,我都不記得我還長得那麼水靈過。

成風擋在我麵前倍兒義氣道:“溪兒,等會兒他們圍過來的時候,你就趴在地上爬出去溜回家。聽到沒?”

我也很義氣地點點頭。

對啊,那個時候成風叫的我是溪兒,他是從什麼時候倍兒橫地直呼我大名的?好像是從我暗戀一個高年級帥哥,管他叫小屁孩的時候開始的吧。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聽話很有良心地一個人逃走回家看動畫片去了。成風掛著彩跟畫了臉譜似的去找我的時候,我正坐在我家大廳啃著蘋果。

成風嘟著嘴巴說,我也要吃。

我就直接甩給他一個,都不帶洗的。

“我不吃皮,硬,昨天他們打壞我牙齒了……”成風邊說邊特別假的流了兩滴淚水。

兩滴絕對是量詞不是泛意。因為他流了兩滴之後就再也擠不出第三滴了。

我那個時候那麼小,怎麼會削皮嘛!於是我就用牙齒幫他把蘋果皮給啃了。

成風看著被啃得坑坑窪窪的蘋果,居然真的就那麼吃了。

從此,成風吃蘋果再也沒吃過蘋果皮。

那個時候,我們那麼小,什麼都不懂。

成風說:“溪兒,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隻要躲到我背後就好了,我一定一定會變得很厲害,可以一個人打跑他們所有人!”

我看著動畫片嚼著蘋果,含糊不清地說:“行,我負責逃跑,你負責抗敵。”

還有,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