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逍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問的不是他。”
陳舒愣了愣,看向另一名略有些冷漠的少年,心中很是不解。
心想,那人雖然名字起的很容易讓人記住,但長相平平,也沒有任何氣勢可言,為何公子要問他?
“沒有聽說過,應該是從外地來的。”
“嗯。”
葉逍不在理會,重新閉上雙眼。
洗星閣的大門再次開啟,獨狼和陳凱走了進去。
陳舒離開葉逍,再次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在他的想法中,已經將陳凱當成了葉逍未來的對手,所以他想認真觀察觀察,若是日後公子真遇到了陳凱,也能有一點幫助。
盡管……這些隻是他自己的想法,盡管他也知道葉逍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洗星閣的防禦實在是太好了,根本看不到任何變化。
門外,一名和陳凱關係較好的考生鄧宇正輕鬆的同周圍的考生閑談,似乎根本不擔心陳凱會輸,甚至已經談論起,獨狼能堅持多久。
一柱香過去了……
洗星閣內還是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先前誇讚過陳凱的鄧宇,此刻多了幾分擔憂,在他的印象中,陳凱並不是一個喜歡拖的人,那獨狼尚未到達化羽境,這一戰不應該持續這麼長的時間。
又一柱香過去了……
門外一些不知情的考生不禁伸了個懶腰,有幾分不耐,稍微散了散。
陳舒看著由輕鬆逐漸變為擔憂的鄧宇,心想,公子說的還真對,這獨狼還真挺厲害的。
一念及此,陳舒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葉逍。
……果不其然,葉逍還在樹蔭下閉目假寐。
又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洗星閣終於有了動靜。
不過,這動靜可不是開門,而是整座洗星閣開始劇烈的晃動!
隨後……一道耀眼的鋒芒劈開了天閣……
陳長老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損壞的洗星閣,在場隻有他和顧念長老知道這洗星閣到底有多堅固。
擔憂許久的鄧宇看到那道鋒芒之後,終於露出了微笑。
陳凱作為應天府的弟子,平日裏極為低調,所以很少有人了解他的實力。
不過,鄧宇算一個。
他很清楚,那道鋒芒的威力,隻是他也沒有想到陳凱這麼快就會動用這一招,看來那個叫獨狼的家夥還真是挺強的。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鄧宇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走了兩步,麵帶微笑,準備迎接自己的好友。
很快,洗星閣的大門打開了,不過走來的並不是陳凱,而是獨狼。
他雙目無神,黑發披散,胸口間有一道題觸目驚心的傷痕,至今尚有殘留的符文在閃爍。
黑色的衣衫濕了一截,若不是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恐怕還會以為隻是被汗水浸濕了而已。
鄧宇雙眼微低,帶著些許憐憫,似乎再說——你很強,但很可惜你的對手是陳凱。
獨狼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來到桌前取回了元符。
直到這時,洗星閣內才遲遲傳來結果。
“第二場,獨狼對戰陳凱,獨狼勝——”
“怎麼會……”
鄧宇瞪大了雙眼。
獨狼明明受了重傷,陳凱怎麼還會輸?
洗星閣的大門再次打開,兩名太監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血人……正是陳凱!
“陳兄!”鄧宇驚呼,險些直接撲在擔架上。
一個太監趕緊攔住,道:“大監說,陳公子受傷嚴重,雖然有長公主大人及時醫治,但還是需要回去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鄧宇雙手微顫,這代表著陳凱將不能參加之後的加賽,無緣這次大朝會。
他憤怒的看向獨狼的背影,拳頭握的吱吱作響。
獨狼漠然,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來的時候一樣。
獨狼其實並不叫獨狼,他的本名叫季非夜,他的家鄉在遙遠的北方,比北方那座雲山還要更加遙遠的北方。
那裏常年是一片雪原,人煙罕見,妖獸橫行。
那裏是雲州與雪州的交界,無論是雪州的人還是雲州的人都不會在意那個地方。
年幼的季非夜自記事起就學會了一個人在雪原上生存,一個人捕獵,一個人保護自己。
季非夜隻會築基三境的修行方法。
之後的路,他隻能自己摸索。
他不知道職業的事情,也沒有人引導他,他隻能根據自己的感覺去走,就像是在雪夜中判斷他惹不起的妖獸會不會出現一樣。
終於,他走上了自己的路,不是任何的職業,而是隻屬於他自己的路。
這條路很特別,以至於破境的時候沒有發生任何反應。
眾人以為他未破三境,實際上他早就已經深入化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