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吹夢到西洲(3 / 3)

跟你們講,錄節目時可能是有外人在場,她倆都特別收,不過我還是磕到了糖,有個細節巨甜,就是不曉得節目組會不會剪掉。

“究竟什麼是真愛?這個問題一千個人也許有一千種不同的答案,像我就覺得,真正的相愛是兩個人在一起舒服自在,既可以肆無忌憚的笑,也能無所畏懼的哭。”

說這段話時,那倆討厭的小提琴手全程在盯著教授看,所以她語氣特別像平時給咱們上大課那樣,想聽的話下課我可以模仿給你們聽,注意!晏清老師這裏接得特別好!

“我翻譯一下懷憬的意思,最好的愛情應該是——我是愛你的,而你是自由的!”

說這句話時晏清老師的眼神超級、超級暖(劃重點!破折號後那段我直接加粗體字,因為教授聽完直接轉身,然後秒變甜妞!嗚呼~吹爆!)

PS:還有件事,問完《慢慢喜歡你》後,我們可以試探一下晏清老師!

“無論我們曾愛過多少人,最後留下的一定是那個讓你習以為常的人,像天空,像大地,像一株木棉樹,普普通通、尋常可見,即使不在身邊,卻也能讓你覺得特別踏實。”

上周三的專業大課教授這段對《葛蓓莉亞》男主弗朗茲爬牆求愛的動機做解讀時偷偷加了點私貨,講真我注意“木棉”這個詞好久了,木棉慈善基金、木棉映畫、木棉與情人樂隊、還有教授用了仨月的細語新頭像都是木棉,等下還是由琪琪負責開口試探,大家各司其職見機行事。

PS後特意空出了兩行,小紙條上出現了其他逾十種風格不同的字跡:

教授轉身那裏我可以!附議!(溫婉娟秀的小楷)

讀稿前的串場詞應該不可能會剪!反正我直接吹爆,你們沒看到可惜了!(筆走龍蛇的行書)

AWSL!求節目組做個人吧!我也想附議一萬次,嗚嗚嗚!(字體豐潤、筆畫均勻有力的顏體字跡)

略…(其餘七八段羨慕嫉妒恨溢於言表的留言)

「這怎麼還帶評論區啊,嗡嗡嗡你能區分清誰跟誰嗎?」

尚未將評論區全部看完,晏清便想以眼神跟自己的心上人加密交流一番,不料他身邊的翁懷憬眼角已然是一片沁紅。

“你們現在上課越來越不認真,我太失望了!”

留下句軟綿綿的斥責,翁教授趕在令人窒息的社死氛圍降臨前,化為一陣風飄進了更衣室,哐當一聲,她發起常規操作將門直接反鎖死。

“晏清老師…”

一邊護著闖出大禍刷刷開始流眼淚的莫阮琪,祝小溪一邊央求向晏清:“你快去哄哄我家教授吧!”

“她這會肯定拉不下臉…”

攤手表示自己也沒轍,苦戰後晏清反問道:“我怎麼記得小溪你有說過自己口風很嚴?”

“我們口風是很嚴啊…”

祝小溪羞愧地低下了頭,倒是寧猛試探著回了句:“所以才隻用寫的!”

這話說得還挺理直氣壯,一時間晏清竟無言以對,隻好強忍著笑意佯裝嚴肅,心裏盤算著過一會等人走了再去敲門哄他的木棉姑娘,好在這幫芭蕾少女不算完全不解風情,一窩蜂地嚷嚷著製造著大聲響離開了芭蕾舞C練功房。

秘密花園的空氣中除了她們留下的青春和快活氣息,還慢慢氳蕩開一縷淡淡的迷迭香味道。

滬海·長寧

利西路62-72號小區

滬海這座兼容包並的城市,總愛在某些角落裏埋藏些異國情調的建築,愚園路與利西路交彙處就矗立著兩幢充滿著南洋風情的塔型洋房。

道路邊的耐寒棕櫚樹、蜿蜒曲折的石板路,懸著繁體字咖啡館招牌的街道轉角,處處讓人有置身安靜的獅城小鎮的錯覺,不過今日這裏稍有些喧囂,因為袁鬱淳執導的《觸碰》選擇了此地做為外景拍攝點。

“Cut!過來!看著我的眼睛,用足你連續NG十七次的勇氣好好想一想,要是袁思遠敢這麼直白地正視張雅卉?那她們早他媽原地在一起了,還有老娘…老娘寫的慕如春什麼事…”

經導演揚聲器擴音後,袁鬱淳雌威大發,一時間圍擋在她跟前的攝像機、收音杆、補光板諸多設備作鳥獸散,氣勢洶洶的袁導邊訓話,右手的食指、中指邊在自己眼睛和一位身著南洋理工大學校服的女演員雙目前來回比劃。

“觸碰、touch、這種感覺懂嗎?剛我朋友,海倫都教過你一遍了,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你們三個都好好給我認真想想這句話,先不拍了,通知劇務放飯!”

袁鬱淳所指的三人,除了那位被吹風機噴哭的瘦弱女演員,還包括一位麵相長得有幾分像章雅夢的姑娘,同樣身穿著南洋理工校服的她,此刻正瑟瑟發抖地挽著個留著淩厲短發、年齡稍顯成熟的中性扮相女演員。

“先去吃飯吧,我跟你們袁導好好再聊聊,別被她嚇壞了~”

操著口極為標準的普通話,上午突發奇想前來探班的霍海倫挨個將一動也不敢動的三位青年女演員勸去吃飯休息,然後溫柔地擁著剛剛大發雷霆過的袁鬱淳去了布滿仿真爬山虎的牆壁邊私聊。

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倆選擇了比較少人能聽得懂的法語來聊天,這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全劇組人馬風卷殘雲地吃完盒飯後都乖乖等在一旁,大家也不知道霍海倫使出了什麼招數,最後袁鬱淳的表情總算是雨過天晴。

“好啦,我們再來一次,先給你們點甜頭,拍完〈思遠初見如春〉這段戲份,明天下午開始吧,給大家放兩天假…”

重新將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袁鬱淳再次舉起了導演揚聲器,這一回她的聲音恢複了多日之前剛進組時的溫柔,隻不過這番話讓眾人心生疑惑,明明半小時前這位袁家大千金還在為NG不斷而發火,怎麼突然就要給整組放假,看出了大家的不解,心情轉好的袁導破例解釋了一嘴:“我有點私事,要去趟帝都。”

“……”

一旁負責把握進度的執行製片苦澀一笑,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決定提醒一番向來處事風格說一不二的袁鬱淳:“可是袁導,我們的進度已經嚴重超期了,最遲再過十天,劇組就要趕去新加坡那邊集合。”

“我知道很急,但沒辦法,得去看看家裏那個不爭氣的妹妹…”

眉頭一凝,袁鬱淳表情微微一變,目光從執行製片臉上掃過,投到了《觸碰》的三位主演身上,她眼神殺氣騰騰中帶著幾許恨鐵不成鋼的失望:“她跟這三個丫頭一樣沒出息,遇到挫折就知道躲在洗手間裏抹眼淚。”

新一輪導演訓話時,霍海倫再也沒摻合進來,全程背著手站得遠遠的,她碧藍的眼眸眺望著天邊不斷變幻的雲霞,思緒已不知飛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