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古井深壇無由波(2 / 3)

「這幫人不就是太閑才鬧得嘛,甭謝姐姐我了,小陀螺儀…」

幕後黑手藏在梅賜貽旁邊,隻管眉眼含笑著,聽著他井井有條布置著明後兩天滬交成員的帝百之旅,邵卿的目光越過端坐著的晏清,結果碰到一道假冰山再變成白眼又折回來,可偷到稅滿足的邵美人卻完全不以為意。

“簡單”兩句說完,小音樂廳裏滬交人那些個躁動的心也逐漸平息,正當梅賜貽打算暗歎一聲幸不辱命時,底下當初被他當作秘密武器的賀染之還在拾掇袁鬱玥再努力一把。

一個是越劇名門之後,另一個收到《梁祝》的風聲那會就認真下過苦功,她倆都對整折戲爛熟於心,聽賀染之亮嗓的女小生架勢,晏清就察覺出這是當場要給梅賜貽來一段樓台會的意思。

“梅總,剛好我另一首歌需要段比較複雜的弦樂,既然她倆都有越劇底子,確實沒必要再去…”

迎著邵卿詫異的眼光,翁懷憬施施然路過晏清緩步走到梅賜貽跟前,眼角微微有些泛紅,她語氣不複清冷地繼續道:“不過,現在又有了個新問題,缺了一中提或大提。”

「?居然被掐了一下,還挺舒服,四重奏這個想法我應該是在上上周六回雁棲湖的路上無意間冒出的編曲思路,居然記得清清楚楚,她明明那麼不願意被人圍觀…」

悄然低下頭,晏清手臂傳來的痛感被心中升起的甜蜜覆蓋掉。

“從和聲編排中顯著感受到翁教授對我們中提琴的尊重,所以我這幾天惡補了越劇版的內容,如果還需要個中提琴的話…”

至於翁懷憬說的新問題其實並不算什麼,很快便有平常總愛說些經典中提琴笑話來自黑的滬交中提琴首席巴彤主動請纓:“那就我吧,雖然四重奏裏中提也隻能貢獻幾條單音,聊勝於無,諸位承讓了。”

歡笑氛圍中這場小風波總算落下帷幕,讓我們重新將時間線拉回周六這天。

持續錄製了一上午的分享投稿加小樣展示階段,翁懷憬明顯又像上周那樣有些收著來,在晏清、巴彤、袁鬱玥、賀染之這組第一次組隊搭檔的弦樂四重奏配合下,她控製著情緒唱完了放在最後錄製的《慢慢喜歡你》,盡管這樣莫然掌機的鏡頭還是忠實地記錄下了翁教授眼角眉梢流露的緋紅。

“感謝今天我們的另外一組飛行嘉賓,著名中提琴獨奏家、滬海交響樂團中提琴首席巴彤女士…”

錄製地點依然是位於辦公樓二層晏清休息室的會客區,不過這一次倆位主創坐到了一張沙發上,意識到身旁的翁懷憬似乎進入了放空狀態,沉穩磁性的男低音自然地接過了控場的任務,如之前引薦加坐在左手邊的帝舞1703班代表那樣,他微笑著向鏡頭介紹著翁教授那側三位手捧提琴的音樂家:“以及同樣來自滬交的青年小提琴演奏家袁鬱玥、賀染之。”

“《才華有限公司》的上班族們大家好,我是巴彤,一個傳說中〈馬善被人騎,人善拉中提〉的中提琴手…”

鏡頭感很好的巴彤特意還亮了亮手中那把比小提琴稍微大上一號的中提,隨著她自我介紹一道來的還是一段俏皮的經典中提琴笑話:“想不想知道小提琴和中提琴最大的差別在哪?看到沒,中提琴的個頭燒得比較久。”

“hello,大家好,我是小提琴手賀染之…”

精致的妝容,甜美的笑容,當鏡頭移到賀染之身上,她得體地打招呼道:“很榮幸受清哥、憬姐的邀請來才華有限公司打卡上班。”

“我是小提琴手袁圓,好久不見…”

心中還在反複思量著適才翁懷憬唱的最後一首小樣,袁鬱玥不經意間圓潤自如使出了她勤學苦練多日的茶係笑容。

鏡頭中的袁三小姐宛如一頓夜風中嬌羞的睡蓮般可人,可惜不解風情的晏清完全沒留意到,介紹完提供伴奏的飛行嘉賓後,他扶著自己從滬交借來的大提琴繼續串場道:“透露一聲,下期她們是要來唱主角的,最後到我了唄,常規弦樂四重奏組合中燒得最久的大提琴手,晏清。”

冷笑話講完隻有巴彤和賀染之配合著捂嘴偷笑,晏清稍微停頓了一會,以餘光查探著似乎翁懷憬沒有要分享小樣創作思路的打算,他反應很快地接續起話來。

“嗯,繼續說回《慢慢喜歡你》,它與懷憬的選稿契合程度相當高,我記得文末有這樣一段:小說、電影中充斥了太多一拍即合、喜出望外的橋段,容易讓人產生種錯覺,隻有一見傾心誤終身才叫愛情…”

相較於翁教授讀稿時的刻意平淡,晏清在處理時字裏行間溢出的情感簡直肉眼可見,聽到某些熟悉的字眼後,袁鬱玥就像應激反應般將視線大剌剌投向坐在沙發另一端的翁懷憬臉上,可惜未施粉黛的她反應寥寥,隻是持續平視著鏡頭,任由身邊的男人以深沉、磁性的聲線獨自娓娓道述。

“在我們這個悲哀的快餐時代,人人都不缺孤注一擲的勇氣,反而失去了慢慢陪伴的耐心,殊不知其實細水長流才更經得起歲月無情地蹉跎…”

與播音腔那種沒有感情的平鋪直述區別很大,晏清咬詞斷句間對強弱音拿捏得出神入化,同樣一段話經他之口後,故事性和代入感顯著提升,袁鬱玥甚至有種錯覺,似乎《今日暫停》中的索雷行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