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令狐衝險之又險拉住東方不敗外袍的衣角後,持續下墜中倆人終於憑一把插入峭壁的三尺青鋒才堪堪有了立足之地,鏡頭中的他們頭頂滾滾落石,身邊罡風凜冽,腳下萬丈深淵,幾近命懸一線。
“何必救我,負心人!”
顯然東方不敗一心求死,任由落石飛馳而過,披頭散發眼底沒有絲毫求生欲,仿佛令狐衝的舍身相救對她毫無意義一般。
“我隻是要問你…”
連生死都能徹底拋下心中仍無法釋懷,令狐衝終究做不到無情無義,哀聲凝視著眼前奄奄一息身懷死誌的東方不敗,他目光裏流露出濃濃的溫柔和愛戀:“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你!”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你記得我…”
華服終不堪重負,不斷拉扯中絲帛撕裂,如謫仙跌落凡塵,慨然赴死的東方不敗隻留給令狐衝一個似笑非笑又似哭非哭的表情,颺起漫天青絲的她,注視著愛人的眼眸訣別道:“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獨自生或一同死…
真誠的熱烈或虛偽的冷漠…
銘心的愛意或刻骨的仇恨…
滿腔的執念或一生的悔意…
看到這一幕後傅若蘺再回想起之前大佬們的品評,突然就覺得那些浮誇的詞語此刻無比契合當前晏清和翁懷憬通過各自的細膩演技傳達出來的微妙情愫,這讓她對接下來的內容更加期待起來。
經曆了失而複得又再遇得而複失,令狐衝根本來不急思索,仿佛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愛的人究竟是誰,曾“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絕世劍客,毫不猶豫地將青鋒劍一撒手,再度縱身一躍,雙手將愛人緊緊擁在懷中。
“告訴我,你是詩詩!”
慨然共赴黃泉,倆人緊緊相擁著往崖底墜落時,令狐衝唯一的念頭隻剩下讓東方不敗承認她就是那位和自己有過***愉的姑娘。
東方不敗的回應自然是傅若蘺之前驚鴻一瞥看到的那一幕,同樣也是李延年口中當初翁懷憬在試妝時驚豔眾人的那番表演:
沉默不語,再淒婉一笑,東方不敗以殘存的餘力將令狐衝精準地推回峭壁上唯一一處可落足之地,眼中帶淚的她最後美輪美奐地獨自墜入深淵。
“啊!沒啦…”
雖然整段視頻演員身上依稀可見透明的威亞設備,背後還吊著沒有及時抹去的鋼絲安全吊繩,取景框左上方還帶著英文縮寫精準標識著素材鏡頭的卷號、場景號、鏡號等信息,但這些顯然無法熄滅傅若蘺和薑瑭的熱情,雙雙用哀求的眼神凝望著晏清,完全無法接受劇情在此戛然而止的他倆異口同聲問道:“下麵還有嗎?”
“下麵就直接切轉場鏡頭,大段落之間的剪輯我們還沒開始做…”
大失所望的傅若蘺這才發現晏清說話間左手又開始輕輕在桌麵敲擊著,節奏像極了鋼琴演奏中的根音伴奏,她下意識瞥了眼身前的翁懷憬,果然這位的右手五指也在一同輕舞飛揚著。
場麵突然陷入僵局,突然身後傳來一段空靈飄渺的歌聲,將短暫的寧靜強勢打破:
“我來,我來,一聽鈴聲就是老章打來的,怎麼一直不見她人啊…”
自告奮勇搶過接電話的活,回過身苗妙望著桌上兩台擺得一正一反的手機犯了愁:“糟糕,她怎麼打的是…”
“章女士可能是陪毓敏姐去找謝婉瑩謝指導了…”
桌上亮屏那台手機的壁紙分外眼熟,再解讀出苗妙話裏話外的意思,傅若蘺眼放精光,瞬間便將沒頭沒尾的觀影體驗帶來的鬱悶盡數拋到腦後,她一邊找駱冰對著眼神,一邊小聲試探道:“之前她的確有給清哥打過電話…”
“怎麼什麼都學我…”
毫無由來冒出半句抑揚頓挫的嗔怪,翁懷憬光速秒接轉體動作,她聲若遊蠅地對身邊的傅若蘺艱難擠出後半句:“你…可以問一下他…十六號…願不願意去參加。”
翁懷憬這番話說得是含含糊糊,可傅若蘺應得卻言簡意賅。
“什麼?你下山去接大茅和鹿璐,直接回酒店等我們…”
接過苗妙隨手遞來的手機,晏清那邊聽得是一臉茫然:“那為什麼要給小格打電話?”:“好的,姐!”
「情侶手機,情侶壁紙,情侶鈴聲!果然偷稅無限公司!萬萬沒想到,搭頭還真不是尬押,我們就應該請晏清來當搭頭啊!」
僅憑眼神便完成了一次加密溝通,傅若蘺與薑瑭默契一笑。
“看到沒,你們倆還得多跟冰姐學著點…”
稍外圍苦苦憋笑的人群中,將一切納入眼底的邵卿也含笑低頭對伊梨和趙穆發起循循教導:“就知道diss她演技不好,這會可算揚眉吐氣,事實證明偷稅這方麵駱冰就是最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