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麼多幹嘛呀…”
苗妙用她軟糯糯地聲音充當著捧場王的角色:“好聽就完事啦!”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南方姑娘,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甘心被身邊的環境同化…”
在一群年輕人中老成持重得稍顯突兀的莫然被晏清這番話所觸動,也許是又想到自己那堆被束之高閣的一堆廣角、長焦鏡頭,他饒有感慨地歎息道:“更不甘心因麵前的種種困難處境而拋棄自己的理想。“
“老莫這話說到我心裏頭了,這樣的人既是理想主義者,又是現實主義者…”
人群中原本兩個涇渭分明的陣容逐漸有融合的趨勢,定居滬海的北方漢子趙仲義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他甕聲甕氣接茬道:“他們不會因為被殘酷的現實世界抓住腳踝而歇斯底裏,反而會一邊向往著理想,一邊平靜地麵對周遭的一切,默默地忍受。”
“究其原因來說,是這些人會覺得狂躁而激烈地反對環境實為不智,因為這反而相當於是在變相承認現實世界已經擊垮了他們,相反帶著寧靜和希望,讓自己融入環境,靈魂放飛夢想…“
顯然聽懂和過度解讀間也隻有一線之隔,若有所思的章雅夢目光炯炯著開口繼續接道:“嗯,清哥一定是想表達,在這個時代中堅持自我,和而不同才是對現實生活最大的不妥協。”
「特別容易被過度解讀也算是民謠的魅力之一吧,你們開心就好,總算可以相安無事了。」
饒是反響熱烈,晏清亦沒有予以更多回應,說完那番話後晏導便抬頭將視線轉向在身邊直挺挺颯立著為他遞麥的翁懷憬,倆人相視淡淡一笑後極有默契地齊刷刷看向肇事者伊梨。
萬萬沒想到此刻熬過羞態後顯得唇紅齒白,格外嬌俏的伊梨居然怯怯著小聲辯駁道:“清哥,其實我並不算是南方姑娘啊~”
“阿梨媽媽來自長江以北的連雲港,她老爸更是出生在疆北…“
也許是這會晏清與翁懷憬間融洽的狀態有激勵到趙穆,她以彼之矛攻彼盾輕聲細語著補上一刀:“倒是憬姐,來自渝城,她一定就是你心中地那個南方姑娘吧,不然怎麼能寫得出這麼打動人的情歌。”
“……”
講真,晏清有被這倆小姑娘不依不饒地精神給震驚到,他頗為無奈地起身側頭重新顧盼向翁懷憬,遞出沒轍的歎息一眼:「你看吧,她們這是都以為我太懦弱,想著慫恿我當眾向你表白…」
“我要一段長城調,小喵,幫我們拾音…”
天鵝頸一抬,突然開口,翁懷憬語調了帶著幾分淡淡地故作清冷,衝苗妙說罷才舉起導演話筒,她望向晏清的一雙美目流露著滿滿傲嬌和女兒憨態:「你聽聽我的punchline怎麼樣!」
「長城調,用吉他來彈渝城那邊清音中的長城調倒是也不難,她要唱山伯送行?嗡嗡嗡這是被逼急惱羞成怒要放大招啊,可憐的伊梨你惹誰不好呢。」
在旁敲側擊得知翁懷憬的一身洞簫和三弦等民樂的功底來自何方後,心思細膩的晏清也做了功課專程惡補了一番翁瑜所屬的清音流派。
翁女士當時在渝城民劇團最紅的一折戲便是改編自舊刻本川劇《柳蔭記》的山伯送行唱段,再加之長城調這種本身就屬於流傳度很高的民樂小令,根本難不倒身為資深音樂製作人的晏清。
“來了,長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