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昨日重現(2 / 2)

民謠是生活的碎片,它的簡單被那些不喜歡的人所詬病,但卻是簡單造就了它最獨特的內涵。

一首歌或一首詩往往都隻是一個觸發點,人類靈魂深處對愛情的渴望是亙古不變的,晏清淺吟低唱間溫柔又細碎,乍一聽清淡如水,又恍然濃得化不開,隨性的旋律中滿是悠然回憶,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叩開心門,輕而易舉地激起所有人的共鳴。

一曲終了,諾大的片場裏一片靜謐,甚至連歡脫的篝火都安寧了幾分。

“誰會陪我經曆風風雨雨…”

冷冷清清中,趙穆沒有放過倆人的打算,橫插一腳攔在翁懷憬和晏清中間,又眼波流轉著舉起副麥,她以朗誦者的姿態重複著最後一段副歌道:“陪我浮沉陪我遠行~”

說完將麥克風塞向一旁,趙穆右手不停抬起放下又抬起,不停撩撥帶動著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氣氛,在她的慫恿下,伊梨也毛起膽子跟起節奏繪聲繪色道:“從此再不言放棄,也再不言光陰~”

直到這時紛紛聽出個中滋味的眾人才清醒過來,逐漸有稀稀疏疏的掌聲和叫好聲響起,等到氛圍轉而熱烈,趙穆和伊梨直勾勾地盯住晏清,倆姑娘異口同聲道:“多年之後,隻剩感激!”

「乖乖,這倆人是打算幹嘛?」

唱完自己的歌後,原本打算跟翁懷憬交換位置的晏清略微有些愣神。

很快趙穆又繼續說道:“年少的時候,我們都一身詩意,想要把自己活成一場夢,一首歌,一部電影。”

一聽這句話,晏清知道這是上周錄節目時翁懷憬在聊這首歌時的串場詞,等他再抬眼,視線越過阻隔,剛好發現翁教授似乎有扭頭轉身的衝動,清冷的美人在努力克製著。

與趙穆對視著,心領神會一笑,伊梨調侃地補充道:“看來清哥藏了一手,明明活成得是一首詩。”

「這倆姑娘都清楚之前滬海那起鵲橋通道喋血的事兒,大概也能猜出來我和小格以前就有故事,所以她們這是從《致橡樹》和《生命中的時光》裏腦補出了些什麼?」

麵對趙穆和伊梨的調侃,除了稍有擔心翁懷憬會不會不堪羞意,晏清倒是沒有無所適從,他端得是從容淡定。

“生命中的浮浮沉沉逐漸消磨了我們的意誌…”

見晏清無動於衷,趙穆又開始飽含深情地複讀晏清在節目中的發言:“歲月的孤獨給我們平添了很多憂愁。”

“咱們清哥潛台詞的習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真沒辦法,我來翻譯一下吧…”

伊梨笑靨如花地跟趙穆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但歲月同樣也給我們帶來了很多歡樂和甜蜜。”

「你倆這一臉慫恿我發言的表現是什麼鬼,難道覺得這是個當眾表白的大好機會?這也太莽了,嗡嗡嗡不會接受的,我和她已經有了約定啊,哦~對,你們還不知道《慢慢喜歡你》這首歌。」

心裏明鏡一般,晏清舉著導演話筒,風輕雲淡地為自己的表演做著總結陳詞:“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許多時光:最難熬的時光,最寂寞的時光,最熱血的時光,最浪漫的時光…”

“所以,清哥你覺得到底是生命中的時光重要?還是…”

見晏清不上鉤,趙穆怒其不爭著開始胡攪蠻纏:“還是在心裏陪著你經曆這一切的那個人重要?”

“清哥你的意思是說,無論是已經過去的,還是正在經曆的,好的或者壞的事情…”

擁有資深文案經驗的伊梨嚐試著與晏清打機鋒:“都將成為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光?”

“嘶…”

正當三人大玩猜謎遊戲時,由於趙穆和伊梨的刻意阻隔讓翁懷憬無法順利將吉他遞給晏清,翁教授突然做出一個令人費解的動作,她反手握持琴頸將吉他高高舉起來,這一動讓很多知道當初鵲橋通道爆頭那件事兒的人心裏不由一緊。

“憬兒姐…”

搖頭歎息,小喵捂眼:“注意形象啊!”

衝晏清鋒眉一挑,翁懷憬清清麗麗地丹唇輕啟道:“接好,該我了…”

「怎麼莫名有種昨日重現的感覺,當時我一直在低著頭,也沒留意她的表情,眼神一定很複雜吧。」

仗著身高腿長的優勢,晏清輕而易舉地隔著兩個姑娘的阻攔,伸手去接翁懷憬遞來的吉他,他驀然發現此刻舉著琴的翁教授身上似乎帶著一種格外的風情。

“趙穆,伊梨,我始終覺得沒必要去糾結過去的時光有多難熬,多寂寞…”

接過琴又匆匆解釋半句,晏清便將話筒放在翁教授依然攤開在空中的纖纖柔荑上,他知道翁懷憬一定能接得住自己的話。

“把當下過得最熱血,最浪漫就夠了,接下來…”

明晃晃的火苗將翁懷憬的側顏映得格外耀眼,攢著導演話筒,翁教授的發言英氣十足,語氣稍作停頓,等眼角的餘光留意到晏清抱好琴調整完變調夾後,她才落落大方地將視線投向某人,脆生生開口道:“走在冷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