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差不多了,估計這幫小姑娘心裏已經臭罵過我無數次,如果沒有辦法,誰願意板著臉扮壞人呢,畢竟這是我所能想到效率最高的群體演技調教法子。」
晏清偷偷發出暗號,在這幫特約演員毫不知情的狀況下,所有設備悄然開機。
“挺好,大家直接再來第三遍…”章雅夢繼續引導著合練。
跟隨費經虞琴聲的牽引,一眾特約演員在她們專業的音樂素養支撐下開始機械地奏起樂器。
這一輪合練的效果感官上似乎比之前還要不如,除了費經虞和周佩佩一如即往保持著良好的狀態外,特約演員們的表現甚至還多出兩分死氣沉沉來。
“完美!除費經虞外的演員全部下戲,大家可以起身活動一下筋骨,辛苦了,譚森!馬上補拍一條琴弦撥斷的特寫鏡頭,這場我們就過了。”
晏清的聲音通過導演話筒揚聲器突兀響起,將周佩佩和麻木狀態中的姑娘們嚇得一驚一乍,她們怎麼也想不通,這戲為何還沒等通知拍攝就莫名其妙過了。
費經虞估計早就看出了什麼,她很是淡定地配合著譚森補拍鏡頭。
“現在才19:50,我們比原定計劃提前了四十分鍾完成這場戲的拍攝…”
鼓著掌,駱冰臉上又浮出清風霽月的微笑,她夥同章雅夢將特約演員一一扶起並致歉:“對不起,剛不得不演一場戲調動各位的狀態,待會晏導會向大家解釋原因。”
小姑娘們麵麵相覷,她們邊活動著手腳邊看向正在找其他幾位攝像師收集視頻儲存文件的導演,一時間無數的問號直衝晏清而來。
斷弦的鏡頭不過三秒,很快譚森那邊也完成了拍攝,費經虞這時才嫵媚一笑:“清哥,你這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也太絕了。”
晏清接過譚森遞來的儲存卡,和另外三份一並塞給被他臨時叫來跟組的主剪輯師柳羽澤做歸檔預處理後,也做了跟駱冰同樣的事情,一一找所有的特約演員道歉。
“…受限於拍攝時間緊迫的關係,隻能采用這種辦法…”
晏清態度誠懇地解釋道:“我知道你們心裏一定有很多困惑…”
麵對重新恢複溫文爾雅狀態的晏清,這時帝都青年民族樂團的姑娘們可就沒有了畏懼,她們七嘴八舌地提出著一大堆問題。
“拍攝進度很趕,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沒辦法一一跟大家講戲,又得協調好所有人在鏡頭裏的狀態,隻能出此下策,可能這樣說各位不太理解,但沒關係,等會我給你們看粗剪好的片段以及咱們最開始不斷NG的鏡頭回放…”
於情於理,晏清都得給聽得雲山霧罩的特約演員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想都沒想直接祭出回放這把殺手鐧:“大家一對比自己在鏡頭中的狀態,就能想明白了。”
匆匆解釋完後,晏清又再轉回柳羽澤旁,倆人開始對整理歸檔好的素材做現場剪輯。
通常來說,鏡頭素材的第一幀畫麵都是場記板,剪輯師會依據上邊記錄的信息來比對分鏡頭腳本、故事版、時間軸完成剪輯工作。
晏清這一通暗箱操作沒有打板唱板環節,四台機位拍出的所有素材鏡頭都沒附帶場記板信息,給剪輯增加了很大的難度,這也是為什麼晏導非得讓主剪輯師柳羽澤今晚跟組的原因。
缺乏參照物,所有鏡頭素材的取舍都隻能通過導演和剪輯的溝通來完成,四台攝像機,前後不過二分多鍾的拍攝時間,所有鏡頭素材總時長五百秒左右,無場記信息,柳羽澤硬是憑借著他豐富的經驗,出色的理解能力,過硬的剪輯技術漂亮地完成了任務,甚至還順帶著將現場收錄的音軌也一並導進了粗剪好的半成品視頻中。
“來吧,剛清哥解釋完你們又纏著我問半天,其實這裏邊的奧妙一看就明白…”
費經虞接過充當導演監視器的Pad,招呼著鶯鶯燕燕們圍到自己身邊看回放,她話裏話外還不忘點著刻意與女孩們保持一定距離的晏清:“得申明一下,通常看回放這個權利隻有導演和地位極高的主演才有,我這也是托了大家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