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千軍的輕功不過離地幾寸,而猿飛日月的追逐鏡頭則複雜很多。
同樣是全景鏡頭,威亞加持,飾演猿飛日月的扶桑演員田中巽全程離地兩三米的高度,他完全是被劇組特效團隊的曲臂車用懸臂支架吊著在旱生蘆葦上疾馳而過,偏偏還得專注演出那種全力衝刺疾馳又刻意表現得風輕雲淡的感覺。
兩場追逐戲一直拍到三河馬跟前,晏清和易禕都重新上馬,充當追逐戲中的人肉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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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道機位,平拍,全景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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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景框中踏蘆葦疾馳的猿飛日月飛速掠過兩人,嶽靈珊毫無知覺,隻有令狐衝遞出略訝異一眼:“輕功,草上飛?”
拍完這條晏清和易禕便驅馬離開,道具師上陣,將提前準備好的一比一大小的道具馬布置在原地,女武替穿好威亞設備後大馬金刀地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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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道機位,平拍,全景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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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地飛行的服部千軍則是橫衝直撞向“嶽靈珊”奔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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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攝像機,近景轉特寫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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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擋道!(扶桑語)”
服部千軍麵無表情地拔刀斬向攔住他去路的嶽靈珊一人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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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機位,鏡頭反打,近景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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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馬噴薄出一陣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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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道機位,鏡頭緩緩拉遠,全景轉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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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手中的監視器畫麵裏,武替“嶽靈珊”倒飛而出,她座下那匹“活生生”的三河馬被劍氣均勻切開。
服部千軍絲毫沒有減速,冷血無情的他穿過紛飛兩去的馬屍和血霧,繼續奔襲追逐著猿飛日月。
至此,荒漠片場中的戲才算暫時拍完,劇組飛速向斷崖絕壁外景地轉場,這邊還有一段〈令狐衝飛身搭救墜馬落涯的嶽靈珊〉的戲份等待著拍攝。
…
下午的拍攝計劃安排的是令狐衝失手身陷牢獄,無意偶遇任我行的那段棚內戲,原劇中這兩位從牢中脫困情節實在過於兒戲,晏清在編劇時已經做了相應的調整。
劇組成員多是老手,分鏡頭腳本詳實,演員專業性過硬,導演講戲細致入微,下午這場棚內戲拍攝進度很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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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道機位,俯拍、全景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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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轉動的鏡頭將被渾濁的水沒胸而過的任我行以及180度水牢棚景盡數攝入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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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機位,俯拍、鏡頭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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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師操控著光源從天井縫隙中透出,映照在水牢牆壁上,導演監視器取景框裏一道道光柱中塵埃飛揚。
鏡頭緩緩拉近,青苔野蠻生長,鐵鏈與牆壁嵌合處搖搖欲墜,和光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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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攝像機,平拉、近景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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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接片段,取景框中的視角鎖定住一根顫顫巍巍的鐵鏈,光暗交替中緩緩由水牢的牆壁向中心區域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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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機位,俯拍、中景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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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核心位置,錢德均被層層加碼的鐵鏈牢牢鎖住,從天井上倒吊而下的兩柄巨大的道具寒鐵勾逼真地穿透著他的兩側肩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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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道機位,平拍,特寫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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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效化妝師造型很成功,取景框中的錢德均披頭散發,表情猙獰,沙啞嘶吼的他形若枯槁。
水波漣漪聲、鐵鏈震動相互撞擊的金鳴聲、任我行癲狂的嘶吼聲,原聲伴隨著層層疊加的回音,被完美收錄進延長杆高高挑起的高品質錄音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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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攝像機,仰拍、中景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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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一聲嗬斥,錢德均終於睜開渾濁不堪的雙眼,鼓風機送風,將他一頭披散打結的白色長發胡亂吹起,身上的鎖鏈組在道具師的操控下抖動得愈發激烈,俯視著鏡頭的任我行顯得邪氣凜然,煞意逼人。
畫外傳來一句對白:“任前輩,晚輩令狐衝!”
…
耗費將近半小時拍就的一條又一條短鏡頭,再搭配上之前拍的水光發亮的碩鼠群盤踞在鐵鏈上的特寫鏡頭,這些最終會剪輯成晏清所飾演的令狐衝透過他牢房窗口往水牢中投過去的匆匆一瞥。
晏清和錢德均多數的時候都泡在渾濁的水中,將人藝視若珍寶的敬業和專業弘揚得淋漓盡致,他們直到太陽將近落山才將整段水牢脫困的戲拍完,而這些最終落到成片裏不過短短四、五分鍾時間。
拍完這段重頭戲後劇組就地解散放飯,晏清明明已經累得不成人樣,可看上去依然精神奕奕,因為他的翁懷憬快到了。
晚七點左右,黑色的林肯領航員轟鳴著引擎駛進了雁棲湖湖心島的帝都雁棲凱賓斯基酒店。
進院後領航員並未減速,而是徑直穿過整座湖心島,最後穩穩停在獨占雁棲湖南岸,一線湖光山色美景盡收眼底的澹雲居獨棟別墅跟前。
車門打開,素麵朝天的翁懷憬提著一個超大號的Speedy45手袋施施然下車,再從後備箱中拿出行李箱,她跟著邵卿一塊進了澹雲居。
收拾妥當後翁懷憬編輯了一條消息發了出去:[我到了,晚點片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