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直播裏需要樂隊來伴奏的實際上隻有三首歌,老章設計的彩排的順序是這樣的,《Don’ t break my heart》、《火車駛向雲外,夢安魂於九霄》,最後一首《After Party》主唱還得稍微晚點才能到。
給樂隊找狀態的《Don’t break my heart》算是基本維持了之前的配置,主唱、電吉他手翁懷憬,鼓手晏清,茅致遠接過大齊的鍵盤位置,將貝斯手的重任交給了雙馬尾少女鹿璐。
一番合練下來,倒也沒出什麼大問題,翁教授每每唱起這首歌都玩兒得很開心,隻可惜藏身於架子鼓後的晏清看不到她笑靨如花的臉,但好在翁懷憬豐姿綽約的背影同樣也堪稱美輪美奐。
“鹿璐呀,真就瞧不起貝斯唄?”
而簡單的午餐後大家開始排練第二首歌,路越做為原劇設定中的貝斯手,在鹿璐殷切地期盼下,晏清笑著跟她交換了位置。
“清哥,你不也一樣瞧不上貝斯手~路越在電影裏瘋狂自黑,現在大家都知道貝斯隻能發出梆梆梆的跟音啦。”
說話間,兩根鼓槌在鹿璐的手指間穿花而過,靈活地上下翻飛,雙馬尾少女如同剛拿到新玩具的孩子般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茅致遠在鍵盤前拚命衝著鹿璐擠眉弄眼,老實敦厚的大茅示意她得了便宜別再賣乖。
晏清覺得這對情侶屬實很好玩兒,他轉身背對鹿璐笑道:“的確哈,貝斯的作用往往都是在低頻聲部去填充和延伸樂隊的律動,但它偶爾也能當一回主角…”
“可那需要大神級別的編曲…”
鹿璐說著突然啞口無言,她恍然發現自己麵前這個男人似乎編曲就很厲害。
“那你現在再看,失去喻格後,路越做為新樂隊的主唱怎麼去演繹這首歌…Stand by?”
晏清邊說著話邊抱著電貝斯站定在翁懷憬身旁,倆人破天荒地相隔不過三兩步,這可是有樂隊在場的情況下他們在舞台上離得最近的時候。
「我簡直太愛貝斯了!隻需要借著掃弦的動作,身體自然律動,就能看到她的眼睛,那一泓沁人心扉的秋水怎麼看也看不夠。」
胸腔劇烈起伏做著深呼吸,按捺住內心的澎湃,晏清恬淡平和道:“懷憬,我們開始吧。”
倆人的耳返中傳來導播台上章雅夢的嬌笑聲:“清哥…到時候你直播的時候能不能忍住不叫懷憬呐…哈哈…”
“好。”
像是沒聽到章雅夢的調笑般,清冷的單音裏帶著一些顫栗,翁懷憬內心並不像她表麵那樣平靜。
暴虐躁動的電吉他應聲響起,鹿璐的架子鼓聲也很快加了進來,然後是鍵盤上合成器的聲音。
晏清輕輕掃著弦,清澈透亮的男中音卡點完美切入旋律:
…
排練開始兩分鍾後,精確地說應該是在1分54秒時,其他樂器都紛紛偃旗息鼓,舞台的音箱組裏除了一些微不可聞的零碎底鼓聲外,一段長達半分鍾的貝斯Solo唱起了主角,旋律沉悶深晦卻又恰到好處,如同一個中年男人回首往事般的呢喃低語。
晏清的演唱方式也跟平常不太一樣,仿佛變成了那個失去喻格的路越,飽含著情緒他將沙啞低沉的低音強行拔高去演繹副歌部分:
…
心有靈犀的雙雙逆用鏡頭感,身體隨掃弦的動作無規律律動,主唱兼貝斯手與吉他手倆人眼神交彙。
晏清的眼底盡是喜悅:「格格,這隻是歌詞而已。」
翁懷憬眉宇間微微一紅,像是在回應:「誰擔心你啦,自作多情。」
晏清認真地目光傳過去:「我現在真的…感覺很好。」
翁懷憬眼神帶著幾縷羞意再遞回來:「我也是。」
突然鍵盤合成器的電子音轟鳴爆發,鹿璐的鼓點聲也開始驟然變得急促起來,倆人默契做著按品動作又自然挪開了交織的視線。
伴隨著電吉他重新激昂著插進旋律,晏清的聲音也逐漸清亮高亢:
…
長達兩分鍾的尾奏裏,在鼓點的襯托下,吉他、貝斯、合成器輪番唱起主角,拱托著晏清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長拖音,將路越的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表達得淋漓盡致。
…
一曲終了,排練現場掌聲雷鳴。
晏清先聽到的是茅致遠的感歎聲:“我好多年沒聽過這麼有情緒的另類搖滾,這算是情緒朋克那一掛吧!清哥兒這路子真野。”
“我就說!憑路越這幾句詞兒,高雅又喪得別有深度,肯定是一首爆炸的作品…清哥的貝斯又穩定又帶感,我這邊建議常駐…”
頂著攝影師譚森尷尬的表情,鹿璐快意瀟灑地吐槽道:“路越樂隊那個主唱什麼破嗓子啊…簡直毀了整首歌!”
「黑色的不是夜晚/是漫長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