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就發給你,要不你明天也唱一版吧,晚點跟大茅說一聲,讓他來貝斯,我來給你打鼓。”
裝作不經意間的隨口一提,晏清原本幹淨清澈的眼神裏參雜著一絲沉醉和迷戀。
“好啊!”
翁懷憬脆生生應下,在這場對視裏她寸步不讓,目光還透著淡淡的得意。
……
回什刹海的車上,北二環略微有些堵車。
“什麼,行啊,你把我趕去彈貝斯了?”
晏清電話裏是茅致遠抱怨地聲音,他一向不太看得上貝斯。
“清哥兒托你的福,在Mao我也沒有鼓打了,鹿璐那姑奶奶一直纏著我不放…”
電話裏的男聲繼續著他的口嫌體正直,晏清笑著回道:“怎麼著?大茅,你店裏的事兒也能賴我頭上唄。”
“還就真是你給我找的事兒,上周天在台上你丫不讓一姑娘找你們家小喵,雙馬尾記得嗎?”
茅致遠沒好氣地回著晏清,他的語氣痛苦裏又帶著些許甜膩:“結果你們跑得沒影,人賴上了我,號稱四九城最牛掰的女爵士鼓手,現在見天的晚上在Mao拆我的台。”
“不是丟包袱嗎,怎麼還當真了…你不說,我都忘記有這回事兒。”
晏清摸著他的圓寸頭,習慣地擠出尷尬的表情。
“我有把苗妙的微言號給她,你們家小喵一直沒通過…誒,鹿璐,鹿子姐,鹿爺您怎麼又來了,清哥兒明兒再說,我先撂了。”
電話那頭貌似正主來了,茅致遠直截了當掛掉電話。
“小喵…”
晏清剛想開口問苗妙最近有沒有什麼小姑娘加她。
“清哥,我是無辜的!”
其實一直有在豎著耳朵聽晏清打電話,苗妙當即便舉著手機自證清白。
晏清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苗妙微言上的最近添加好友請求,滿滿一屏幕的紅色小問號。
苗妙嬌憨道:“清哥,您可不能賴我,最近太多人加我,一個都沒給通過。”
晏清擺手笑道:“沒事兒,反正人現在賴上了大茅,說不定還能給他牽根紅線,湊上一段姻緣。”
“清哥,你可真夠損的…”
章雅夢轉頭啐了一口:“亂點鴛鴦譜!”
“我不想著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嘛…”
晏清壓低帽簷擠出訕訕地笑。
沒有繼續吐槽,章雅夢隻是白他一眼,仿佛在嘲笑他選的這頂帽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茅哥單身好多年了…老被人笑話,清哥也是一片好心…”
找到借口助陣晏清,苗妙調轉槍口:“大膽老章,居然敢藐視老板,我給準備的中秋福利看來得減半!”
“喵喵,老章不敢…”
乖乖認錯,章雅夢伏於喵總雌威之下,轎車裏一片歡樂。
……
邵卿晚上沒打算回香山南麓那邊,多半是想著反正明天還得繼續就在翁懷憬這湊合一宿。
不過她最近在萬壽寺路一號院這邊備了套奢雅級的CPB護膚品,算是不用再替周佩佩繼續測評產品了。
敷著麵膜癱在客廳的沙發上,邵卿嫵媚地對依然穿著舊衛衣、抱著電吉他的翁懷憬抱怨著說道:“咱們什麼時候能換套大房子啊,佩佩晚上睡著了總喜歡摟著我,可煩人。”
“卿姐,明明是你…”周佩佩紅著臉抗議道。
並沒有心思去管客廳裏的滿目姬情,翁懷憬覺得自己準備得差不多了,她取下無線耳機站起身,打開了擱在陽台上的電音箱和電吉他拾音器。
翁懷憬迷幻空靈的歌聲悠悠在月光的清輝下徜徉開:
漫漫長夜,練習的間隙裏,翁懷憬數度抬頭望向懸在帝都夜空中那輪尚未圓滿的月。
眼角帶著一抹若隱若現的沁紅,她心懷感恩地想到:「陰晴圓缺都休說,天涯共此時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