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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華有限公司》的練功房裏,在舒伯特如訴如泣的《小夜曲》伴奏下,以盛裝舞步演繹著宛如少女懷春的《舞姬》選段。
這些鏡頭被後期完美地混剪出時尚大片的即視感。
接著的環節終於到了精華剪輯版裏出現過樂手爭執的合練片段。
沒有了斷章取義的刻意剪輯,貝斯手和吉他手之間的吐槽反而更像是玩伴間的輕鬆時刻。
晏清和翁懷憬雖然溝通寥寥,但彼此間配合卻相當默契。
節目一直沒有放出完整版的《追光者》,一直是一小節、一小節往外擠著,可每段歌詞都緊緊扣著許墨兒投稿的內核,將一位渺小的追光者的故事娓娓道來。
突然屏幕的舞台上燈火齊喑,一束光緩緩點亮,追著翁懷憬緩緩站定在舞台最中央。
她穿著一襲純白、中長款,由蕾絲、亮片如星光般點綴著的古典芭蕾舞演出服,颯颯地握著話筒立在舞台上,等待著公演的開始。
後期配的旁白讓許墨兒眼眶一下又紅了:
一個深沉的男低音輕蔑道:“為什麼你要做那麼遙遠的夢呢?”
翁懷憬清冷而堅定的旁白:“因為它一直在我眼前發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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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兒,這可是花都舞蹈學院附中的錄取通知書,我終於能遊出安東這條小溪,去看看外邊的世界,我們江湖再見咯,哦,忘了評委老師都說你天賦一般,嗬嗬。”
“舞台上三分鍾,練功房十年功,萬萬沒想到你們安東普普通通一個舞蹈班竟然能培養出許墨兒這種次次折戟的選手,培訓費掙大發了吧。”
“許墨兒啊,姑娘人挺不錯,定位也挺清晰,人誌願沒選滬海、花都這兩所舞院明珠,考個沒落的帝都舞院而已,跟你們沒有什麼衝突關係,何必針對她呢?”
「一個天賦平平的芭蕾女孩,她的追光之路會有多艱難,這顯然隻有同樣經曆的人能感同身受,為什麼翁教授會懂?」
想起屢次失敗時聽到不少冷嘲熱諷,心裏突然冒出一句直紮心窩的話,抿著嘴唇的許墨兒終於壓抑不住情緒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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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說唱音樂圈小有名氣的專業樂評人,常年混跡於湘南星城的石宇繁,他同樣也收到了節目組的投稿采納通知函,和已支付到位給的三十萬華元稿費。
當然石宇繁的心態和許墨兒那邊有本質差別——首先晏清並沒有私信回複。
其次這筆錢對他而言隻能算是一筆數目尚可的意外之喜。
石繁宇更好奇的點在於,這段自己酒後信手寫下的隻言片語,被晏清選成他首期作品的創意來源,最終會在節目裏輸出什麼樣的一個說唱作品。
「聽不太懂晏清那段Verse想表達什麼,興許隻是打算玩票一把?收了錢還能一波毒舌揚名出圈,豈不是美滋滋!」
出於這般考量,他也選擇第一時間點播了節目。
隨著進度條的無情推進,翁懷憬那段劇情走到公演階段後,畫麵一轉,再度回到了讀稿分享會。
輪到晏清讀稿時,他的聲音蘊含了不少情緒,連清澈的眼神裏都偶爾能流淌出幾縷淡淡的遺憾。
「真是戲精本精,勞資喝了幾斤馬尿寫的稿子真有那麼悲傷遺憾麼,爺還不是吃喝玩樂探險樣樣不落。」
石宇繁對著屏幕翻著白眼,比劃著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