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則笑道:“衣服是負擔,若女人不害羞我寧願不穿,況且就算你衣服穿得再厚實,刀劍無眼,致命的傷是躲不過的。”
吳百草卻撇嘴道:“你說的好聽,你武功那麼高,誰能讓你受傷?”
薛青拍了拍胸口道:“你還真說錯了,我胸口的疤痕才剛剛好,我怎不會受傷?”
吳百草道:“那也是為了女人受的傷,我做了你這麼多年兄弟,我深知江湖上從來沒有人再你身上割下過一道傷痕。”
“那兄弟這麼多年你算是白做了,一個劍客身上的傷越多,他的劍就越快越致命。”薛青說完便站了起來,閑聊幾句便夠了,眼下到了做正事的時候。
吳百草見薛青站起他也趕忙站起來,隻不過薛青卻沒有動作,他與先前一樣一眼不眨地望著快要走過的軍隊。
“大哥,你叫我弄些毒蟲埋在下方到底是為什麼?”吳百草問。
“你認為呢?”
“是要毒死他們的馬阻礙他們前進?那為何不釋放毒氣來得更快些。”吳百草試問道。
“想要毒死這近十萬的軍隊這點毒蟲簡直是異想天開,釋放毒氣隻會暴露我們的目標,漆留夜的軍中一定有禦書館的門客隱藏其中,這麼做隻會打草驚蛇。我來的目的隻有一個——”
薛青說著便指向軍隊中央的一席馬車,那是由幾十輛馬車拉運而成:
“那裏麵的東西或許直接決定了勝負。”
“那是?”
“火藥。”
十幾車的火藥,足以把白雲城牆炸得稀巴爛。
吳百草驚得險些落下枝頭:“大哥,你怎麼判斷那是火藥的?”
薛青指著車隊道:“道路漆黑,隻有軍隊首尾點燈,而車隊旁卻一點火星都沒有。然而這一切並不能證明那就是火藥,一切都要眼見為實才行。”
“倘若那真的是火藥呢?”
“那就想辦法炸了它!”
“這麼多火藥,那它要是——”
“噓……他們過來了。”薛青拉著吳百草矮下身子,果不其然,軍隊浩浩蕩蕩從地下經過……
沒過一會兒車隊也已路過樹下——
“放毒蟲。”
薛青吩咐,吳百草從懷裏取下一個鈴鐺,他輕輕一搖,憑空間一道黑影從樹林裏呼嘯而出——
“嗡嗡嗡……”
似蜜蜂,卻比蜜蜂更讓人致命。
毒蟲侵襲車隊,果然下麵之人方寸大亂,他們手舞足蹈開始驅除毒蟲,薛青趁機戴上麵罩,他飛身而下直落人群。
誰也沒有注意到從樹上飛出的人,他們又不敢點燈,所以在黑夜中薛青遊刃有餘。
他並沒有走進馬車去看,因為在外便能聞到那刺鼻的火藥味,果然沒錯,這幾十車都是火藥!
在確認後沒有猶豫,他幾步就回到了樹枝之上。
吳百草正要問情況,可他一聲口哨響起——
“咕咻……”一聲鶴鳴響徹整個樹林。
白將軍呼嘯而來,薛青看準時機他抓著吳百草借力樹幹猛瞪,在一陣高躍之後他們準確地落在了白將軍的背上。
白將軍的背上早就已經布好一把彎弓。
薛青當即抬手拉弓並取出一根火箭上弦:
“二弟,點火!”
吳百草雖愣但卻不敢怠慢,他取出火石幾下便打燃了火箭。
火亮在半空,箭呼嘯而走,那就如一道火色流星直直地撞向裝滿火藥的馬車。
——
“轟隆隆……”
流星隻是個引子,引起的爆炸甚至渲染了整個風雪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