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冬天亮得暗,但柴夫卻起來得很早,他將昨日砍好的柴準時送達到這間客棧,這樣他還說不定能免費吃上一頓早飯。
此刻他坐在客棧的屋簷下靜靜等候,他很有耐心,但一個時辰後他再也容忍不了。
難道今日店小二賴床了?
他又敲門,再後又等了一刻鍾,在還無人應門後他輕歎一聲:“罷了,今日早飯就自己掏腰包了。”
隨後他抱著柴推門而入——可才一入門,一股死氣,血腥味兒撲鼻而來。
“啊!”他驚叫一聲撒腿就往外跑去……
客棧裏躺著幾十具屍體,他們都死了,就連店小二也不例外。
……
通州走向東北,禦馬疾馳半月便可達到徐州。距離落霞一戰的時日還剩二十四天,依照半月到達來說時間還是有些緊迫了。
所以小天很趕,他禦馬比誰都要快,他到達徐州後首先還要去碧悠山莊瞧一瞧。
薛青等人卻有些不緊不慢,因為他們知道小天會在前麵等他們。
“我覺得他在逃避,就連朋友也逃避。”白拿道。
巫起歎氣道:“從昨天我見到他直至現在,他隻說過兩句話。”
白拿卻笑道:“那你知道他自到通州後就昨天遇見你開口說了兩句話。”
薛青突然打趣道:“這也許都怪我,我給了他一張麵具,他把自己都隱藏在了那張麵具下。”
武玊也道:“你就算將的麵具揭下來他也是如此,他還有一張人皮,人皮下有血有肉,血肉裏還有一顆悲傷得心,而心裏卻始終有個死去的人。”
武玊也是傷感的,他同樣死去了最愛的女人,他方才那一席話就好像是在說自己。隻不過他的心卻要比小天老,他懂得什麼時候該去想心中那個死去的人,而不是小天這般日思夜想。
就在這時一陣打鬥聲至前方徐徐傳來,天才蒙蒙亮,難道還有人和他們一樣在趕路?
“會不會是小天遇見了麻煩?”
“上去瞧瞧。”
……
一裏外,小天被十餘騎馬之人團團圍住,而他甚至被逼下了馬。
能把他逼下馬的人這個江湖找不出十個人。
這一次的麻煩看來是有些大了。
十餘人中有一人最為顯眼,他身著一身紅袍畫唇如血,長得甚至比女人還要嫵媚。隻可惜他是個男人。
這樣裝束與形態也隻有血衣門門主——杜殺!
小天劍上的寒芒依舊,而在劍鋒上卻沾著幾滴鮮血。
杜殺負著手,他神情冷漠地看著小天。顯然他們剛剛大戰過一番。
“你到底是誰?”杜殺冷聲問道。
白發且帶著一張黑色麵具,而且還疾馳在清晨,這樣的人實在容易讓人懷疑。
小天沒有說話,他對自己朋友都不說話又怎會對杜殺開口?
“你的劍術很高,而江湖中同等的劍客我都認識——除非你是那個被通緝的劍客!”
杜殺的口氣已表明了要找麻煩。小天也不想廢話,他劍上寒芒再起,當即就要出劍——
“慢慢慢!”
三個字後薛青已落至小天身旁,他抓住小天的手搖頭道:“你殺了他就麻煩了。”
小天劍回鞘,隨後他便騎上馬等待著杜殺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