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又怕又累又餓,她甚至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
她看著即將入夜的天空,那是那麼的朦朧虛幻,她的一生都在奔跑逃離,可最後還是無法逃脫那個束縛她的籠子。
不一會兒她並沒有緩過神來,甚至她連呼吸都更加困難了一分。
她能清晰得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毒又發作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發作,她艱難地取下自己的包袱,她一定要活下去,隻要活下去總有一天能擺脫束縛。
她在包裹裏翻找了許久,終於一個藥瓶被她摸索,她取出一顆藥丸就要吞下——
可這是一陣狂風襲過,她手中的藥丸竟然不易而飛了!
她想翻身尋找,但忽然一隻手卻抓住她肩膀,隨之再那麼一提,她整個人便被拉上了鳥背。
“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以為是段宏,所以死命掙紮著。
“放開你,你就摔死了。”
當然不是段宏,當然是午心月。
李冰雁這才冷靜下來,她睜開眼順勢一看——自己正在天上翱翔,而午心月也照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她有些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這是什麼東西?”午心月掐指間夾著一顆褐色的藥丸。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毒還在體內滋生,她伸手就要去抓:“你還給我!”
“等等,”午心月打開她的手並將藥丸與鼻尖輕嗅,過後她才蹙眉問道:
“你中毒了?”
“又管你什麼事?”她趕忙奪過藥丸便吞了下去。
“這藥不是解藥吧?”午心月問。
李冰雁舒了口氣,藥效好在已經生效,她的力氣也漸漸恢複。
午心月又問:“你在天一門那麼久,難道就連吳百草也配不出解藥麼?”
李冰雁道:“你不是明知故問麼?若有解藥我又何須用這藥丸緩解?”
“你中的是天下第一毒的萬毒散?”
李冰雁點了點頭。
午心月輕歎,那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萬毒散是西北塞外五毒盟的產物,難怪落南天回出現在塞外,原來是給她尋解藥去了。
“他呢?何時歸來?”午心月問道。
這是女人間的語氣,有些期待,有些無奈,還有些嫉妒。
李冰雁知曉,拋卻自己與她的關係,此時此刻她卻將午心月視為情敵來看待。於是她問道:
“他何時歸來不管你什麼事。”
這話說得好傷女人心,所以午心月自己也沉默了。就算他歸來自己又能怎樣?
李冰雁見人已傷心,她心頭卻還有那麼一絲勝利的快感。
哪個女人不是這樣?
“喂,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滄州?”她衝著午心月問道。
午心月不回答,她也沒有心情與她閑聊。
她眼睛一轉又道:“我知道你喜歡他。”
這句話在午心月的耳朵裏更像是在諷刺她。但她卻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冰雁又道:“我聽他親口說過,他說他更喜歡你。”
這話其實也是在諷刺她,可她卻聽得心裏實在高興。但她表麵卻裝作冷漠:“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冰雁笑得輕蔑:“你還記得近一年前就要離開通州的那一刻麼?我與你都一同去找過他。”
午心月不語,她看著李冰雁示意她說下去。
“那個時候,你為了自己選擇了離開,而我卻決定與他相隨。”
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