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南城藥鋪果然運回了一批藥材,其中就有還龍草。
賀敏安喝了三劑藥就好了。
好了就該回軍營了。
然而此時,雲中城出了一件大事----太子被廢。
被貶為普通皇子的魏明硯搬出了東宮,住進了雲中城的一座府邸。
太子和三皇子的這場較量,最終以太子的落收場。
賀敏安坐在馬車裏,愁眉不展。
不卻知道賀敏安是太師府的長公子,也知道他跟東宮的關係,可是軍營有軍營的規矩,他得回去。
“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至少人還安然無恙,你一個無爵無位的大頭兵,能做什麼呢?”
賀敏安攥緊了拳頭,低下了頭。
沒了太師府,他真的什麼都不是。
這天夜裏,雲中城下了一場雪。
魏明亨從沒有多少人的街上走過,孤身一人。
這條路他走了很多回。
每一次走,他都在想,什麼時候,可以不這麼偷偷摸摸地為自己謀劃。
總算是,即將等到這一天。
黑色的靴子在地上踩出清晰的腳印。
一直通到一處很舊的院子。
沒等他伸手敲門,門便從裏麵打開了。
“屬下嚴良,見過主子。”
嚴良單膝跪地。
曾經他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行的也是軍人禮。
魏明亨俯身,雙手將他攙扶了起來。
“快起來,這些年委屈你了。”
嚴良就勢站了起來。
“能為主子分憂,嚴良不覺得苦。”
魏明亨拍了拍嚴良的肩膀,拉著他往屋裏走去。
嚴良是魏明硯的近侍,深的他的信任,誰能想到,他最初其實是魏明亨的侍衛呢?
“主子,成王那邊已經準備就緒,就等您一聲令下了。”
屋裏光線昏暗,到嚴良的眼裏閃著光。
興奮,不屈。
這些年的隱忍,夠了。
“太子倒了,老三得勢。父皇不會讓他一人獨大,一定會重新扶植一人,如果他願意扶植我,那這戰爭我們也可以暫時壓一壓。”
“如果不是扶植我,那我們再大軍壓境也不遲。”
他還想再給自己的父皇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雪下了一夜。
大雪覆蓋了整個雲中城,清冷,妖嬈。
希玥早上一開窗戶,就看到外麵得梅樹一次綻放,白色的雪沒能壓住粉紅色的梅花。梅香裹挾著冷風吹進房間,沁人心脾。
希玥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
感覺全身都舒暢了不少。
隔著樹,站在遠處閣樓上的千羽看著她陶醉的神情,緊抿著的嘴角的弧度也跟著柔和了不少。
朝風上來,站在他身後,低聲說:“公子,北方邊境發現了異動。”
千羽的眼神依然落在對麵,開口:“查到是誰了嗎?”
“大的是燕國的旗幟,但是,有些蹊蹺。”
“蹊蹺就對了,繼續盯著,另外,通知聶辛,做好迎戰的準備。”
“是!”
從北方燕國邊境突然冒出一直神秘的力量很快就傳到了魏國的朝堂之上。
魏敬手裏拿著筆,筆尖蘸了朱砂,正準備在那本讓魏明亨一起入朝參政的折子上批複,因為邊境突然出現的這一戰報憤然擱下。